“啊？还没有。”陈莹从思绪里走出，连忙说。
“小陈，1号房的药换了吗？”刚上了六楼ä，护士长就看见她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病人手忙脚乱地帮着陈莹收拾地上的记录单，不停地道歉。
从更衣室出来，陈莹上了七楼。昨天夜里没睡，白天又睡得很不好，让她觉得脑袋晕沉沉的，眼前的景物还像是在梦里一样。迎面过来一位高大的病人，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撞了上去，手上的记录本也掉到了地上。
回到更衣室，她又哭了起来，打开水龙头使劲往自己้脸上撩水。刚才眼泪鼻涕沾满一脸，现在总算能够好好清理一下了。冰凉的水打在脸上，让陈莹也渐渐冷静下来，原先在病房里那些不好的感觉也慢慢地离开了她的身体。她觉得自己就象做了一个可怕的梦，虽然梦里没有可怕的东西，但那种压抑的感觉却让她永远难忘。
陈莹终于把尸袋拉链拉上了，她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不停地大口喘气，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后就立即冲出了病房，边跑边脱手套和口罩——她快无法忍受那种窒息的感觉了。
“我有点害怕。”
厉红有点诧异，也同样小声地问：“怎么了？”
“我是有点害怕。”厉红老实地承认，“毕竟你现在是鬼……”
“你害怕了是吗？”柳芸满脸笑容地说。
楼顶的脚步声再也没有响起，厉红继续上楼。
厉红犹豫起来。说实话，现在她非常害怕，在这样的楼里穿行，又是这样的深夜，让她觉得自己非常孤单。她现在有点后悔没有叫上小黑，起码它能够起到预警的作用。不过当时她担心一旦郑之浩é和柳芸碰了面，会带来严重的后果，因此连小黑都没有惊动就出了。想到เ这里，她极轻地叹了口气，咬了咬牙——既然都已经到了这里，那就硬着头皮做下去吧！
“快动手吧！越拖越危险！”郑之浩的声音再次响起，“其他的鬼魂不会妨碍你的，完事了之后可以把它们送走的。”
小猫又跑了回来，然后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厉红的裤腿。
“那ว就一起过去吧！”崔盛说，他可不愿意在这里干等着，他觉得这里的氛围太可怕，远处闪烁的光点又象极了鬼火，他觉得十分无助，即使有着全身的力气也不知道该怎么使出来。
徐菲菲看了王筱信一眼：“我不觉得害怕啊，还有厉姐呢。你们来不来？”
“然后干掉它。”
“然后呢？”
有了警官证及搜查证的帮助，厉红毫无遮拦地再次来到诱惑酒吧的卫生间。酒吧经理好奇地跟在这个女警察后面，想看看她在卫生间不上厕所会干什么。
厉红没有直接前往诱惑酒吧，而是拐了个弯去找公安局的小贾，软磨硬泡地开了一张搜查证。现在她觉得底气足了，信心满满。
崔盛没再说什么，而是紧紧地跟上她们的脚步。现在他们的眼睛完全适应了这里的黑暗，能ม够看见十米开外的东西。
“她只是跟我们有点不一样。”徐菲菲插话说，“她很了解遇到这个情况该怎么做，所以听她的没错。”
“这有什么啊？”厉红觉得有点尴尬，“我又不爱唱歌，平常听的也都是音乐่，没唱过歌怎么了。”
“什么เ？你真的没k过歌？”王筱信吃惊地问，然后转过脸来看徐菲菲。徐菲菲也一脸惊奇，“您也太工作狂了吧！”
“是啊。”柳姐说，“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决定离开他。”
我点了点头：“这样的男ç人，太执着，说不好听的，是自私。”
“我不能告诉你太多，该来的都会来，这是命运！”柳姐盯着我的眼睛说，“就象我现在缠上你，是你的命一样——也许当初你就不该认识我。”
“是谁呢？谁这么想知道你的过去？你为什么不直接找他？”我连忙问。
厉红当作没听见，给昏睡中的徐菲菲拢了拢头。
“好吧好吧。”郑之浩叹了口气，“确实我是不应该把你拉进来。对不起。”
“你主要还是对柳芸抱有偏见。”厉红说。
“你说的是。”郑之浩沉吟起来，“但是我实在不相信它的话，也不希望因此影响我们的调查方向。”
“是她不让你去吗？”
“就剩ທ些衣裳了，其他东西全都烧光了。她自己独住的房间我从来没去过。”
“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厉红边走边说。她走的很慢，踩着路灯拉下的电线杆的阴影，就象顽皮的孩子非要走在铁轨上一样，“我也知道你曾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可是现在只能窝在一个女人的手掌里。我不知道你有没有适应现在的生活，也不清楚你会不会有心理落差ๆ，但我相信，你还是一个ฐ男子汉，你不会对一个女人真正生气的。”
厉红又迈开了步子。可能是四周的寂静和黑暗，以及夏夜正在降低的温度，让她觉得身上冷了起来，她想离开这里，然后好好的睡一觉，不再去想刚才生的一切。
“你先别走。”郑之浩拦住了厉红正要开门的动作，“我觉得这里有点异样。”
厉红向门口走去。她觉得这里太安静了，自己一个人说话的时候，嗡嗡的回声让人觉得心里不舒服。还是先回到大厅再说吧。
“我只会这么เ写啊。”徐菲菲睁着大眼睛说，“我不知道那ว里是哪里，我以前坐车就这么坐呀。”
厉红低头看了一眼，差点笑起来：“你这写的是什么啊，什么坐13号线在芍药居下车，再到เ马路对面坐公交，哎哟我的老大，怪不得你写这么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