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虽来自北方,但同样重视女子贞洁,想来宁可赐死,也绝对不会让皇帝曾宠幸过的女人去衣受杖。
在以往的南楚律令中,只有对犯了奸罪的女子才会实行这样的杖刑,一则施ๅ以惩罚,二则倍加凌辱,以儆效尤。
而一切终究被唐天重的出现而打破,连静静做个卑微下人都不可得。
南楚覆亡后,我刻意隐瞒着身世和身份,甚至连我自己都渐渐觉得我不过是个百无一用的普通女人而已๐,和其他营营役役于乱世中求生的宫女没什么差别。
散漫地笑了笑,我慢慢坐下身来,安静地品着自己泡的茶。
茶香袅绕,水汽氤氲,眼眶不觉有些湿了。
唐天霄中毒或者生病之事,应该已๐经掩饰不住。
看其方向,分明是乾元殿了。
怡清宫那ว些侍奉的宫女,我虽不知根底深浅,但纵有奸细混在其中,想要当面在唐天霄或唐天重这两大高手跟前下毒,只怕还没那个ฐ能ม耐。
而一眼可以看到其中明亮液体的酒壶,显然也不可能做什么手脚๐。
“嗯,似乎肠胃有些不适。”他的脸色点白,按着小腹的手渐渐有些抖,忽然失声道,“难道,他竟敢……竟敢……”
我立时觉出不妥,低声问:“皇上,怎么了?”
可他喜欢的,一直以来不过是被他自己้的想象美化过的梦中爱侣,根本不是真实的我。
唐天重盯着我,玩味地咬着这几个字,眼眸尖锐如刀,似要透过我低垂的眼睑看透我,看透我到เ底是不是他苦苦寻找了两年的那个ฐ月夜女子。
虽是辛辣,也不乏็醇香。
唇边酒杯一倾,液体已๐飞快滑入口中ณ。
唐天重不是傻子,当然会把唐天霄新า近得的宠妃和他娶错的夫人联系在一起。
原以为ฦ我已足够坚强,至少能在人前挂一脸面具般的微笑。不料一支熟ງ悉的词曲,便能让我于人前失态。
曲终,手足都似麻木了,只知执紧了玉笛,低了湿润的眼睫望着脚边的澄金细砖,竟是无语凝噎ດ。
“妩儿信不信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