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已经可以见怪不怪地听我直呼大名了。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她：“你后天生日，我想送一件礼物给你，我从来没送过别人东西，没经验。可以的话，你给我点提示吧，省得我送了你又不喜欢。”
她一边咀嚼一边回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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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下，”蓦地，夏婕叫住我，她说，“有一个事实，我不得不坦率地指出来――苏同学，你身上有吸引我的也有让我讨厌的特质，它们是同一种东西，就是你股追求个别的姿态。”
“总得赌点什么吧？不然多没意思？”他开始步步为ฦ营了，电影里的大反派都这样。
我眼巴巴地看着他：“你想照ั量，那ว就……照量一下好了。”
没有撕毁。夏婕把那张纸轻轻折了一道，夹入她的教材里。
夏婕已经做出了撕掉的动作，那张薄薄的纸即将在她手里裂为两半。就在那个瞬间，她的眸光在画面上一扫而过。
夏婕笑了：“如果你说的是‘年轻’，我姑且接受，因为我喜欢打扮喜欢和你们穿一样风格的衣服；如果是你说的是‘年青’，那就是谬误。我比你大五六岁呢，已经不再年青，你喊我一声夏老师，不吃亏。”
我说：“那倒不是，关键是我第一次遇见像你这么年青的老师，你不觉得喊名字很随意很上口吗？又不是封建年代，干嘛非弄得礼节森严？”
柳橙刚出了宿舍，又不放心地回来了：“晚上别ี用墩布拖地，回头再给他滑倒了，明儿我来拖……”
室友们满脸堆笑地说：“咳――哪儿能啊，放心吧你。”
她转过脸笑的时候，昏暗的屋子里好像一下子就有了色彩。办公桌不再陈旧ງ，墙壁也不再斑驳，就连鞋子踩在经年的木地板上出的吱呀声都不再那么唐突。
夏婕皱了下眉头，忽而笑了：“那ว你说说，怎么就不可能？”
良久，我说：“谢谢你，穆仁芳，谢谢你这么看轻我。我一直找不到恰当的词来形容我自己，行尸走肉――嗯，太好了――被你一语成谶。我不是不懂爱，也并非不知道喜欢一个ฐ人是什么เ滋味。我爱一个女人，比那些青年节送你礼物的男同学们还要疯狂，我时刻想着她却又不敢去见，我连偷窥都不敢，我已经无药可救了，可我怕病入膏肓――喜欢一个人的概念，就是明知道修不来正果，就连多一天折磨都是快乐的。我不想挑战你的好奇心，那样你会失眠甚至生病的。告诉你，她叫夏婕，英语c班的老师，校长儿子的女朋友。我承认我被你刺๐激到了，我要有所行动了，穆仁芳，如果你觉得她比你强，那ว么我就去试试了。我到底看看我苏澈有没有这个ฐ本事。”
穆仁芳的两只手攥成了小拳头，使劲了半天劲，忽而笑了。她轻蔑的眼神挑战着我的五官，然后将一句话结实地喷在我脸上：“行尸走肉一样的人也配得到爱情？”
我拎着卷子垂着头走下楼去，沮丧得眼前直黑，以至于我下楼的时候听见了玲珑的高跟鞋声，嗅到เ了似曾相识的气息，并且差ๆ点和夏婕撞了个满怀都浑然不觉。
路老师一边讥笑一边给我批卷。我以为可以够到及格的边缘，可最后成绩只有43分。“老老实实在你的a班待着吧，你过不了六级。”她说。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荒唐到爱上一个连面目都没看清的女人。但不可否认，折磨已经开始了。
夏婕捕捉到了，她厉声问我：“你笑什么เ？”
极力地掩饰着内心的狂喜，可还是在某个瞬间里露出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