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猛然一紧，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穿着小学生的校服，身后还背着一个小巧的书包。我没有记住她的相貌，只记住了她那震撼人心的眼神：惊慌，恐惧，紧ู张，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希望。我不由得俯下身去，轻轻抚摩了一下她的头，轻声说道：“当然能够打赢。不仅能ม够打赢苏联人，谁来侵略我们，我们都能ม够打赢谁。难道你认为我们打不赢吗？”
周围的许多人也把目光放到เ了我的肩章上。我清楚地听到有人说：“这是位中校！”“他还很年轻啊。”“或许他也会上战场？”“那简直是肯定的……这样大的战争，或许连我们都得上战场。”……我低下头，不敢看他们的目光，在我面前却出现了一条通道，大家都自动让开了。当我慢慢走出人群时，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军官先生，我们能够打赢苏联人吗？”
“什么详情？”王澍不耐烦地回过头来，“我的话有不清楚的地方吗？”
“当然有信心。我不会辜负您的希望的。”我一面轻轻擦拭着头上的汗水，一面接过文件。“有信心就好，那ว么，现在散会。”没有任何总结性的收场白，王澍当即拿起文件袋，起身向会议室门外走去。“将军，将军！”一位少校参谋有些惶惑地叫道，“您提到了一件事情，我们想知道详情，能告诉我们吗？”
没有人能够责备共和国总统陈卓群。他的错误决策虽然使中国一度损失惨重，甚至丧失了大部分的6海空三军精锐，但他的确领导中国最终打赢了这场战争。如果换一个ฐ人处在他的位置上，也很难比他做的更好。历史学家指出，即使中国在5月中旬ຒ就进入全面战备状态，并让国民工业充分动员，也不可能抵挡苏联强大的装甲洪流。和美国一样，中国强大的战争潜力是到了战争的中后期才充分挥出来的，那ว时它甚至可以扫平它面前的一切敌人。
中华共和国政府本来应该很容易看穿苏联动战争的阴谋诡计——从4月下旬开始，苏联向远东增兵的步伐大大加快，西伯利亚铁路复线上每3分钟就通过一列满载的军列ต，除了装载9o个师的人员之ใ外，还运去了12oo辆坦克、14๒oo门强击炮、4๒2oo门野炮、3ooo门迫击炮和8๖oo架作战飞机，这使远东苏军的技术装备得到了进一步的增强。国家安全顾问卢浩轩在3月、4๒月和5月的三份国家安全形势报告中ณ，都提出了“强烈要求加强北方แ战备”的请求，认为苏联的入侵即使不是迫在眉睫，也不会太遥远了。然而斯大林和莫洛托夫的“和平气球”使中ณ国总统陈卓群犹豫再三，如果草率地下令北方แ的中**โ队都进入战备状态，无疑会背上“破坏世界和平局面”的骂名，甚至给苏联造成出兵的借口。陈卓群总统5月11日给国家安全委员会写了一份秘密批示：“我非常相信你们调查的结果。我知道苏联正在向黑龙江北岸、蒙古和海ร参崴大量调兵。我知道苏联在远东的空军实力远远过我国。但这并不能成为我们进入一级战备状态的理由。我希望政治和外交斡ท旋可以避免战争，在此之前，不应该轻易动员，无论是局部动员还是全面动员。在参议院想战胜‘和平主义议员’是不容易的，最关键的原因是老百姓厌恶打仗。我们的人民想多享用一段太平的生活，我们的工业产值好不容易达到了世界ศ第二的水平，不应该让战争威胁毁了我们多年展的成果。感谢你们对国家安全所做的贡献，作为共和国总统，我不打算让国防军进入战备状态。我对我的决定负全部ຖ责任。”
“遵命。我立即联系第4航空军。”谢开拿起铅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了一段话，接着撕下这页纸，交给了旁边的一位参谋军官：“你按照我写的内容，电报给军需处长和第4๒航空军，尽快把集团军仓库储备的毫米反坦克炮运到密山。”虽然空军已๐经在今天凌晨的轰炸中被打的乱七八糟，但五六架运输机应该还是可以腾出来的。不过对这个命令，我还是有些疑虑，因为要保证运输机的安全必须动用宝贵的歼击机，现在整个ฐ哈尔滨机场也只有35๓架歼击机，如果在护送运输机的过程中再损失几架，我们的防空力量不是更加薄弱？我没有说出这个ฐ顾虑，但事实证明我的顾ุ虑不是多余的——当天下午，六架运输机成功地将3o门毫米反坦克炮送到เ了密山，但护航歼击机有4๒架被击落。
我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过激，甚至像是在吵架，不过这是关系到เ整个黑龙江战局的大事，管不了什么เ面子了，只能奋起争执。谢开听到我激烈的反驳，也有点恼怒，脸庞甚至变的通红，张口想说什么，但被王澍将军摆摆手止住了：“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们必须对苏军动向进行深入侦察，才能够决定。现在战局的焦点在密山，我打算决定空军支援，空投3o门毫米反坦克炮到เ密山，尽量遏制苏军坦克的锋芒！”
“当然，以我们现在的兵力，要想在哈尔滨阻拦住苏联的铁蹄，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毕竟我们的坦克、飞机乃至步兵都很不足，而且又遭到了突然袭击。我们只能ม尽可能把苏军的脚๐步拖在哈尔滨，给我们的共和国赢得动员的时间，让后方不断组建新的集团军、新的师，不断生产我们最需要的先进坦克、飞机和各种火炮，把东北、华北容易遭到เ攻击的大型工厂迅搬迁到南方去，让中国的战争潜力充分挥出来！只要在哈尔滨能ม够坚持半个月，中国就能够实现充分动员，我们无穷的人力资源、工业能ม力、矿产资源和已๐经研制ๆ成功的新式装ณ备，都将以飞快的度加强我们的军队，使胜利的天平慢慢向我们倾斜ฒ。东北军区或许会全军覆灭，或许我们每个人都要流尽最后一滴血，或许所有的大型工厂都要迁往后方แ，或许所有的城市都会在苏军的铁ກ蹄下呻yin，但我们的任务就是用生命、用土地换取时间！
“将军，东北的战略地位很恶劣。我们实际上是三面受敌，只能ม盼望那些崇山峻岭暂时挡住苏联坦克的履带，一旦他们突破山地和森林，我们就完全没有办法了。现在看来，苏联人的进攻是经过了周密准备的，他们多半会从北、西、东三个方แ面进行向心攻击，攻击的中心就是哈尔滨。牡丹ล江、齐齐哈尔、伊春这些城市肯定无法守住，应该尽量把那里的守军都撤出来，在哈尔滨附近构筑坚固的防御阵地，避免被苏军分割围歼。守住哈尔滨的关键，在于守住哈尔滨到长春的铁路线，让长春、沈阳兵工ื厂生产的军火能够源源不断ษ地送到เ前线，尤其是反坦克炮和强击机，它们是对付坦克最好的武器！只要苏军攻陷哈尔滨，只要他们渡过松花江，他们的坦克兵团就不受任何阻挡了！他们可以用钳型攻势合围整个ฐ吉林的我军，还可以在外蒙古南部动辅助攻势，用装甲â集群切断ษ辽宁与河北的联系，整个东北就彻底孤立了！所以我认为，哈尔滨是整个东北战局的关键，一定要调集一切可以调集的兵力，在哈尔滨建立纵深战线。
王澍将军好象想都没有想，就摆手回答道：“不行。再晚也得起飞。我在南京耽搁的时间太久了，又在北京耽搁一天，这成何体统？我愿意在飞机上等到明天凌晨，只要天气状况允许，就立即起飞。我熟悉运5๓飞机，这种飞机夜航没有危险。”
下午4๒点17分，暴雨紧ู跟着我们的飞机降落在了北京西郊机场的停机坪上。密集的雨点使飞机的玻璃窗变的一片模糊，能见度降到1o米以下，一切起飞和降落被迫无限期推迟。“看样子两小时内雨是不会停的，气象部门说这是一场罕见的大暴雨，”机组人员小心翼翼地对王澍说道，“是不是先到京西宾馆休息一晚上，明天再飞回哈尔滨？”
“第13集团军司令官王澍上将目前正在南京述职，明天将返回哈尔滨。明天你就搭乘他的专机一起去哈尔滨吧。”在授衔仪式结束后，助理顾问对我说，“飞机将于明天上午11点在南京东郊军用机场起飞，预ไ计晚上6๔点左右到เ达哈尔滨。上午9点会有专车接你去机场，祝你旅途愉快。好了，你可以走了。”
当我在任命书上签字之ใ后，助理顾问把我带到隔壁的会客室里，进行了一个简短的授衔仪式——把我的6๔军少校肩章取下来，换上了6军中校肩章，最后还客气地祝福道：“祝福你顺利完成工作，继续得到新า的晋升。”他哪里知道，我根本不觉得晋升军职有什么可祝福的，如果能让我从事外交工ื作，我会毫不犹豫地把肩章抓下来一把摔到地上……
在一片欢呼声中，议员们开始退场，薛琦和几个社会民主党议员还意犹未尽地站在那里，他们的身影显得异常落寞。在走出参议院大厅之前，我低声问国家安全顾ุ问：“如果今天这个ฐ法案没有得到เ通过，那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