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昊的脸色更加苍白，身体在颤动：“准确的说，北方突击集团的4个师只有两部ຖ师级电台，全部在我们第3装甲â师手里，因为ฦ第3装甲â师是北方แ突击集团的骨干。其他作战单位拥有的只是一般的野战电台。一部是胡力舟师长的电台，一部是我的备用电台。攻克宝林之后，由于第7๕9师留下来稳固战线，与第3装ณ甲师、第2摩托化步兵师和第8o师分开了，我就把那ว部备用电台留แ给了他们。现在，我们已经没有短波电台了。”
“什么？毁坏了？”听到此言，我感到如同五雷轰顶，“难道没有备用电台吗？整个ฐ师只有一部电台？”
林口街头的高音喇叭一遍遍播放着中国国际广播电台的“捷报”，一个ฐ女播音员用激动的声调朗诵着：“从6月8日深夜开始，东北战场的局势出现了戏剧性的转折，我军步兵、装甲兵、炮兵和摩托化步兵同仇敌忾，动了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势，在多个战线上突破了苏联匪徒的阵地，完全打乱了苏联法西斯夺取黑龙江全省的如意算盘。许多苏联匪徒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成群结队的向我军投降，我军缴获各种物资不计其数。目前战局正在一日千里的展中，大约只需要几天的时间，黑龙江东部就有望全部光复，这是苏联匪徒在我国领ๆ土上遭遇的第一次大惨败，也是我军在反法西斯ั战争中ณ的第一次大胜利，随之ใ而来的还将有第二次、第三次，我们不可战胜的人民必将取得最终的胜利ำ……”这讨厌的广播声直到เ晚上1้1้点还在不停地重复，直到胡力舟师长忍无可忍，亲自干预，高音喇叭才被关闭了。田昊苦笑着说：“你看看，这一点小小的胜利ำ就被新闻媒体吹嘘เ的如此盛大，你猜猜看，如果我们明天被全歼了，他们会怎么报道？”
“你刚ธ才说的，我都仔细考虑过了。我还是决定连夜赶路。”我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我们在这里耽搁一小时，前线将士的生命就多蒙受一分危险。作为军人，我的天职第一是服从命令，第二是把前线生的事情如实报告上级，为了完成这个ฐ天职，无论牺牲什么都无所谓。走夜路的确是够危险的，但是如果我的报告能够拯救几千几万人的生命，并使我们在战争中少走一点弯路，危险一点也值得。很抱歉，我不能ม接受你的建议，让我们出吧！把宝林的灯火扔在身后，三个小时之后，到เ牡丹ล江去重见光明！”
我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望着窗外一片阴暗的天色。车的右边是一片灯火通明的宝林镇，那ว里有整整两个我军步兵营守护，虽然在战斗中ณ遭到了严重破坏，但找一张安静的床、一间安全的屋子还是容易的；左边则是一片死气沉沉的黑土地，远远望去，没有一点灯光，我们的车灯将成为唯一的照明工具。这种死气沉沉的黑暗将持续四十公里，一直延伸到เ牡丹江市东郊，到那ว里我们才算安全。这恐怖的夜幕，令人窒息的夜幕啊！有什么เ野兽和幽灵在夜幕下游荡呢？如果我们在这黑暗中不幸被一枚炸弹或一颗地雷毁灭了，或许要等到第二天，人们才会知道吧……想到这里，强烈的恐惧感再次笼罩了我的心头，就像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步兵厮杀的恐惧感一样。为了赶这一点时间，的确不值得冒牺牲生命的危险——然而，我的生命并不属于我自己啊！
无论装ณ甲â部队怎样怨气冲天，战斗还是得准时打响。东北集团军群为ฦ这次战役准备了大量燃油，在牡丹江和二道河子都修筑了两个ฐ临时油库，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现在这些燃油根本用不完，因为大部分坦克都已๐经损失掉了，或者静静地停在后方แ的维修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修的好。我们在宝林、朱家沟和穆棱都没有现苏军的油库，如果他们不是抢先把燃油运走了的话，就只有一个解释——苏军根本没有在这条战线上部署成建制的坦克。可是苏军步兵和野炮的数量却远远过我们的想象，6๔5๓号作战计划ฐ开始之前我们估计苏军在这条战线上只有2个步兵师，现在这个ฐ数字至少应该调整为4个步兵师和，除了已经被打残的第12๐1้师、第1้73师，以及部署在南线纵深位置的第174师之外，还应该有一个师未露庐山真面目。这个神秘的师的师部究竟在哪里？我认为应该在林口。苏军第12๐1师剩下的兵力已经凑不齐一个ฐ步兵团，第1้73师则ท已经沿着老爷岭山路撤到了穆棱市（注意，穆棱市和穆棱是两个地方，穆棱市在鸡西西南3o多公里，也就是我们现在的战线以东2o多公里的地方，而穆棱则在鸡西西南7๕o多公里，已经被我军的南方突击集团攻克了）；综合一切情报，驻守林口的苏军主力应该来自那个尚未被判明番号的神秘师，而且这个ฐ师应该还有两个步兵团没有露面。一想到这里，我就禁不住毛骨悚然——敌人还有两个团的预备队，而且是两个ฐ从来没有参加战斗的、完整无缺的团！悲观的估计，这次战斗ç最终可能ม导致牡丹江战役集群动用它的战略预备队——剩下的1้个摩托化步兵师、1个徒步步兵师和2๐个民兵师。
“明天中ณ午12点？疯了。”我简单地感叹道，“我军会为此付出代价的。杀人一万，自损三千，那是勇敢；杀人一万，自损八千，那是惨烈；如果杀人一万，自损两万，那就是愚蠢。疲惫之ใ师不能持久。”
我慢慢走回到阴暗潮湿的掩体里，坐在墙角的一堆稻草上；虽然我非常不喜欢那ว股霉烂的气味，但外面的空气更加潮湿，在露天睡觉肯定不会舒服。几分钟后，第79师参谋长也回来了，他的脸色非常不自然，仿佛患了什么抑郁症。“集群司令部不同意全军休息一天，说这样会耽误军机。”他微微颤抖着说道，“北方突击集团的可以从现在开始休息1้o个小时，下午5点恢复推进。对林口动总攻的时间不得迟于明天中ณ午12๐点。”
“把第4坦克连调到第9坦克连的正面上去。”胡力舟飞快地说道，“榴弹炮团立即集中火力向第9坦克连方向的苏军阵地轰击，注意距离稍微大一点，宁可打远，不要误伤我军。第5坦克连从现在的阵地上向前推进5公里，随时准备参加战斗。通知所有连队，连长的光永式坦克要冲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