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昊带着震惊的神情离开了我，蜷缩在3o式装甲指挥车下一块干燥的石头上睡着了。我数着路边松树上掉下的雨滴，很快也进入了梦乡。这次我没有梦见苏军，没有梦见广阔的俄罗斯ั平原，也没有梦见斯大林、莫洛托夫、朱可夫或者某个苏联元帅。在我梦境中出现的是宁静的江南水乡，男人们都被征召入伍去保卫东北、华北乃至都南京了，女人们也来到工厂从事紧ู张的生产劳动，一辆辆坦克、突击炮和一门门反坦克炮从她们纤细的手指间流出，流下了装配线，被铁路和公路送到战火纷飞的前线。在繁忙的装配线边，我看到一个熟ງ悉的身影，仿佛就是我写信给她的那ว个人，我不知道她有没有收到我的信，也不知道她是否平安，只看到เ她眉宇间带着深切的哀愁……这时阳光把我唤醒了。清晨的微曦把松树上挂着的水滴照ั的闪闪光，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田昊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看着我，好象看着一个ฐ患了妄想型精神分裂症的小孩。他的嘴唇蠕动着，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就挥挥手继续说道：“这个梦很疯狂，不是吗？我还梦见我们抓住了苏联元帅，开始是一个，后来是两ä个、三个ฐ，最后数不清的苏联元帅、大将和上将向我们投降，战俘营里挤满了戴着双头鹰帽徽的苏联军官。策划侵略๓战争的苏联官员被我们抓起来了，还有斯大林……斯大林，该死，我忘了他最后是什么下场了。对这个独裁é者施加什么酷刑é都不够，我宁可用光永式坦克的履带把他活活碾死。很疯狂是吧？很好笑是吧？我们现在是在哈尔滨郊外2oo公里的荒野，脑子里却想着莫斯ั科和基辅，这就叫做‘身无半亩，心忧天下’。好了，夜已经深了，去睡觉吧，说不定今天晚上我还能做一个ฐ更疯狂的梦呢。”
列车真正在站台停稳已经是6月3o日凌晨2点的事情了，它没有停在南京的任何一个ฐ货运火车站，它停靠的位置不会被任何非军方แ人士接近——除了共和国总统、国家安全顾问和国家情报局局长。现在已๐经没有必要保密了，因为列ต车已经平安抵达目的地，除非苏联空军立即对南京动一次不计后果的自杀袭击，否则谁也别ี想把车上的贵重物品毁掉——考虑到苏联空军除了度慢的像蜗牛一样的tb-ๅ3重型轰炸机之外，暂时没有别的远程轰炸机（它的盟友德国、日本也没有作战半径15๓oo公里以上的轰炸机），这种自杀袭击的可能性也降到了o。中国国防军开始毫无掩饰地布设固定岗哨和游动岗哨，127毫米重机枪火力点封锁了军用火车站周围的一切道路，6军已经得到总统本人的亲笔批示：“一旦有可疑人物接近列车，有危害车上货物的可能，6军可以将其当场击毙，不负法律责任。”熟ງ悉中**方上层的人会在便衣侦探的队伍中现不少熟ງ悉的身影——6军部ຖ长，6军技术装备局局长，南京卫戍区司令和副司令，国防科技工业委员会主席，参议院国防委员会技术小组主席……他们的脸色有的阴沉，有的开朗，但有一点是相同的——他们不说一句话，也没有人敢和他们搭话。
列车仍然在广阔的长江中下游平原上飞驰着，在它上方3ooo米，人们都看不见的地方，闪着一连串的红色、绿色、紫色夜航灯，那是中国目前最先进的战-5歼击机，也是唯一能够投入实战的夜间护航战斗机。与这些战斗机一起飞行的还有攻-3๑强击机，它本来不具备夜间作战的能力，但现在飞行的攻-3经过了夜视改装，可以在一定条件下进行低空夜间轰炸。这两种飞机在空中ณ停留的时间一般不过4个ฐ小时，每当一架飞机脱离队列ต，附近的机场就有一架新的飞机起飞加入队列。每一分每一秒，3o公里半径之内至少有2o架飞机在为这列车护航，它们的度非常低，在空中转着一个又一个大弯，从列车前方飞到เ列车后方แ，又飞回原来的位置，好象它们的燃油过剩必须消耗掉一样。午夜1้2点，神秘的列车终于越过了南京长江铁ກ路桥，进入南京卫戍区辖区，那些飞机也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前方是戒备森严的南京防空部ຖ队负责范围，一旦出现可疑的空中目标，歼击机群就会在5分钟内起飞，密集的高射炮也会随时形成毁灭性的火力网，因此从理论上讲，列车在这里遭遇突然轰炸的可能ม性在o1้%以下。第二节押运车厢里爆出一阵压抑已久ื的欢呼，但很快被一个苍老冷静的声音喝止——“旅程还没有结束呢，见到总统之ใ后再欢呼不迟！”
“我告诉了他四个字：白日做梦。”第2๐摩托化步兵师师长同样平静地做出了回答。
“喔，很优厚的条件啊。你是怎么เ回答他的？”我平静地问道。
不出所料，听说第13集团军想动一次空中打击以解救被围的绥化守军，陈兴润大将的第一反应是：“你们疯了吗？”但是王澍坚持认为空中ณ打击是可行的，他在电话里与陈兴润争论了一个多小时，整个东北集团军群司令部都被吓坏了。东北集团军群航空部ຖ队司令谈锋中ณ将也支持王澍，认为为ฦ了拯救六个师是值得冒一次险的。于是，陈兴润沉思半晌，简洁地回答：“你们赢了。但是，如果你们没有救出绥化的六个师，我就要你们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