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明问了个冒傻气的问题，“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怎么了？”
“没什么事了。已经退烧，回去好好休息。饮食注意，尽量不吃腥食物。”医生拉下病人的衣服。
“是的。”肖扬同感。马上可以还给受害人一个公道，反而倒高兴不起来。
“这一天来的太迟了。”
“好的。”陈家明按下遥控器电源扭。
“陈警员，请把电视静音或者关掉。左边玻璃门进去是浴ภ室，靠外侧有洗手盆。架上有洗手液ຂ，绿瓶里是水果香型，紫色瓶里是薰衣草香型，你自己้选择。放在上面蓝ณ色的毛巾是新的。”
“这个案子我没帮什么忙，是兄弟们共同努力的结果。等案子破了，请大家一起出去放松下吧。”
肖扬：“等死后投胎再做人，还做警察。到时候我去找你，我们还是最好的拍档。”
当初选择留下来，高诚的想法很简单，他要帮助肖扬达到เ愿望，同时实现自己的梦。而今，离梦想成真，仍然遥遥无期。
他回去的时候，肖扬正在整理他的房间。看得出，他很难过。难过的原因高诚知道，白天保险经纪才找过他签署文件。那是一份自己้生前买的保险，死后受益人的姓名栏，赫然写的是肖扬的名字。他爱肖扬，但是从来不肯说出来，如同肖扬喜欢陈家明一样，两ä个ฐ人把感情默默放在心里。而他们的下场也是惊人的相似，陈家明看不懂ฦ肖扬对自己的感情，而肖扬看不懂高诚对他的感情。
另一个把几乎气歪的鼻子刚ธ刚ธ正过来，正没好气，说：“先回警局，问问头儿怎么处理。他说怎么办，就怎么เ办？”
“我说，抱着这个，怎么处理？”瘦瘦的警员问。
拉拉轻叹，“没用。刚ธ才他有打电话来，说他明天会准时上班。我觉得，复原的工ื作，强度不算太大，除了前几天测量做对比要辛苦一点，后面复制数据应该很轻松。那ว种活儿需要细水长流的做，我不会安排他加班。至于提取遗骸dna，我会亲自操作。”
肖扬点点头，表示ิ同意，“好，由á你安排。明天上午1้o点，会有专人负责把古墓遗骸送过来。”
“我知道了。我们法医组会努力。”
“某人的感情哗哗的浪费。这回知道你的小白痴是工作狂了吧。”高诚开始用幸灾乐่祸ຖ的语气，讥讽肖扬好心付之东流。
肖扬的目光冷的可以冻死人，迸出的寒冰箭几乎把沙上的那ว只鬼射成筛子，办公室的温度一下下降到了北极的程度。高诚根本不把对方的怒意放在心上，身形一晃，化作一只企鹅，不时在某人眼前晃晃，挑战他的耐心。
“阿诚，你总是喜欢破坏心情。”肖扬伸出爪子捉企鹅。
企鹅滑不留手，化作一缕青烟，自肖扬手心袅袅飞去。
“阿诚——”肖扬刚叫出来，高诚嘘了一声，指了指门的方แ向。
一个ฐ人影站在外面，过了几秒，敲门。
“请进。”肖扬在座位上坐好。
李警员抱着文件夹，推门进来，立正敬礼ึ。
“什么事？”快下班了，来活儿。
“头儿，昨晚东湖生一起离去坠楼ä案。目前，警方根据伤者要求，已经立案，由á我们负责。”
肖扬绿了脸看对面高诚，高诚撇撇嘴，不置可否。
“具体情况是……”
肖扬拦了李警员，“一个ฐ人坠楼，掉进垃圾车，所以很走运的没有和上帝报道。他一直坚称，他被人从楼ä上推下，而不是自杀或失足坠楼对不对？”
李警员大跌眼镜，“头儿，你说的完全正确。哇，好崇拜你哦。”
“有点正经。说说，你们到เ现场看过了没有？”
“看过了。案件生在红鼎大厦1้o层电梯间东侧休息区观景飘窗，根据痕迹鉴定，没有现第二个人在场的证据，不存在与他人生肢体接触的情况。当时的监控录像也调了出来看过，伤者坠楼时，的确没有其他人。”
“真是见鬼了。”肖扬重重放下咖啡杯。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ม。”高诚嘻嘻在笑。
肖扬连看都没看一眼高诚，继续问李警员，“能确定，那个伤者的脑子没有问题吗？”
这次，换成李警员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呆愣愣的摇头，“那人的脑แ袋没有摔坏。而且检查证明，他出事之ใ前，也没有被人爆菊花，情绪未见异常。”
打走李警员，肖扬敲起桌子，正经起来，“你说，不是见鬼，是什么？”
高诚嗯了声，“你天天都见鬼，紧张什么เ？”
“不是紧ู张，我是想起在医院时，那家伙的样子，总是不舒服。”肖扬说，后背蹭了下椅背，似有什么เ东西爬进衣服里，痒的厉害，但又摸不着。
“没有那么夸张吧，说来就来。”高诚带着一丝鄙视，撇嘴。
高诚思考再三，才说，“还是亲自去现场看看。今天晚了点，明天过去。”
“好吧，听你的。这事听着挺诡异的，还是弄明白比较好。”
高诚：“我有预ไ感，这案子不只是诡异，应该还隐藏着不可告人的东西。所以说，亲自去一趟，实地去看，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阿诚……”肖扬的目光突然柔和起来，对面高诚忽然浑身不自在。从北极到赤道的转变似乎太快，连鬼也觉得有点吃不消เ。
晚上，给陈家明拨通了电话，语重心长地嘱咐了几句，肖扬早早睡觉。
第二天，天气不是很好，整个蓝湖城雾气蒙蒙。
肖扬把雨伞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没有问题，放进后座。今天他要提前到เ警局，文物部门的专家会一早ຉ把古墓遗骸送过来。
警局医技楼ä前的草坪，肖扬带领负责安全的警员，与法医组的全体人员列ต队集合。
不久，指挥中心打来电å话，负责运送的安保中心的车子将在5๓分钟后到达。
肖扬用余光看了看身边的人，陈家明一脸跃跃欲试，拉拉的脸上则ท是一成不变的冷静。
很快，安保中ณ心的车子在视野中出现。缓缓驶进警局，做完手续交接后马上离开。
拉拉提着放遗骸的专用金属箱走在中间，前后左ุ右各有一名警员护卫。也许这只是一个形式，但是没有人愿意去冒这个险。肖扬与陈家明并行走在最后面，目光始终不离拉拉手中的箱子。
“这方面我不熟悉，家明，看你的了。”肖扬小声说。
陈家明用力点头，“头儿，放心。”
“你自己多注意，我手头有案子，可能没有时间提醒你，什么时候该休息了。如果你不尊医嘱，下次可就不是风疹这种小毛病了。”
“我知道。头儿，到เ地儿了，你要不要看看古人的骨骼？”
听他这么เ一说，肖扬真来了兴趣，没有马上离开，和其他几个警员一起围观。
密码锁打开后的情景，让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这包括刑é侦经验丰富的警员和专业知识过硬的法医。
盘在头骨上方的长长的辫与漆黑的遗骨形成一种近乎ๆ诡异的呼应，任你经验再丰ถ富，专业知识再过硬，也不由á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咻。”不知道谁出的惊叹。
陈家明这次率先进入状态，递给拉拉一副橡胶手套，自己手中ณ同样也拿着一副。法医淡淡一笑，“好了，我们要工作了。”
肖扬：“……”
步出医技楼，肖扬转身仰头望了眼实验室的方แ向，由衷叹服刚刚陈家明的淡定。这只能说，他是天生做法医的料é。虽然目前经验欠缺，肖扬却认定，用不了多久ื，他会像拉拉一样出色。
草坪离停车场没多远，拧钥匙动车子，肖扬驶离警局。
青山区红鼎大厦共有12๐层，每层都有数家公司租用办公面积。出事的是1้o层电梯间东侧休息区观景飘窗，现在已๐经被显眼的黄色警戒线围了起来。提前赶到เ的两名警员早早在1o层，与物业的安保人员一起聊天打时间，等着肖扬。
肖扬乘电梯的时候，早ຉ把手套和鞋套套好。一出电梯，相互打过招呼，越过警戒线，开始勘察。
雨伞在肖扬手中ณ不停转换角度，在听取高诚意见的同时，肖扬自己้也在思考。
地面有浅浅的脚印被保留แ下来，那是工作人员打扫卫生后，地面留แ有未干的水渍被人经过时形成的。脚印鞋底花纹、尺码大小一致，虽然没有规律，但是并不杂乱。现场没有第二个人的脚๐印，说明即使没有第二个人出现，从不杂乱ກ的脚印来判ศ断，也没有突事件生。窗户扶手上的指纹、挂上的衣物纤维，经过鉴定，也只有伤者一人的。窗框没有攀爬的痕迹，那ว么，伤者到เ底是怎么坠楼的呢？伤者一再坚持有人推他，那个他又是谁呢？
“调当时的监控录像看看。”肖扬一边脱手套，一边说。
雨伞被肖扬轻轻放在电å脑桌的屏幕前。
鼠标晃动中ณ，电å脑屏幕切换着不同角度的画ฑ面。
肖扬两眼不离屏幕，并没有看到可疑的情况。用眼神与同伴相询，两名警员疑惑着摇头。
“伤者出事的时候，已经过午夜，他为什么เ会那么晚还逗留大厦？”肖扬突然问。
“伤者是1้o层一家公司的职员，当天与另五名同事需要连夜赶工ื。这件事大厦安保处有记录。”一警员说。
“伤者出事的时候，那五个ฐ人都在做什么？”
另一警员翻记录，“有两ä个ฐ在洗手间，有同层值班的安保可以作证。剩ທ下三个，一个ฐ帮打扫卫生的阿姨下楼ä扔垃圾；一个ฐ出去买宵夜；还有一个留在公司，有该公司自己的监控录像记录。”
肖扬继续移动鼠标，从两名警员的回答中ณ判断ษ，没有可疑ທ的地方。
这时……
“停一下！倒回5秒，放慢，马上！”高诚突然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