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看了他一眼，也没阻止。可等了半天，也没瞧见冯晨有把手拿下来的迹象，忍不住出声喊了程叶，“去把厨房里的西瓜切好端来。”
“不去不去！好歹也先看完程叶再走啊。”冯晨在一边跟着凑热闹，嘻嘻哈哈的说话逗程叶，还把手搭在了程叶肩膀上。
李瑞把书包放在外院的小桌上，坐下等他，“不用，我从家吃了过来的。”
程叶雕了一会儿，停下休息，看到李瑞在门口，立刻笑弯了一双眼睛。“瑞哥！怎么เ来了也不说话啊？我去给你拿瓜吃！”
程叶笑着点头，并不多说话。
李瑞是偷跑来的，他让程叶安心，并带了新的练习册给他，“没事的，我问医生了，今年肝炎是流行病，你在这养上2个月就好了。不要挑食，奶奶给你买什么你就吃什么，知道吗？”
李瑞他爸很得意，比划ฐ着就开始说起来，“我儿子，像我！不怕苦不怕累，刚ธ开始的时候当苦力一样干活啊，闷头攒酒瓶子，有上千个哪……”
一桌子的人显然不习惯他这个ฐ教育方式，有皱着眉头的，也有不吭声瞧笑话的，还有几个心思重的人，端着酒杯问起他怎么เ赚的钱。“李哥，这么小的孩子您也真敢撒手，呵呵。不过咱们在座的都是实在亲戚，您说说也无妨！”
等着程叶用完了那一地窖菜，他已๐经能ม将那ว盒子里的竹刀全用一遍了。也许是心里有了念想，程叶专注雕刻๑的这些日子，倒也没生病，小身子骨还算健康。
程叶这个冬天削了上百斤的土豆和萝卜，萝卜生吃、炒菜、炸丸子，土豆炖汤、蒸成土豆块拌着吃，或者干脆弄成土豆泥，做土豆饼吃。
“大伯去外地干活了，大伯母给了医药费。奶奶气管不好，要抓中药吃，我得回去给奶奶熬中药。”程叶瞧着老夏一脸担心的模样，说了几句倒是反过来安慰起老夏来。“夏叔，你不用担心，医生说奶奶会好起来的！”
老夏停下说话，瞧了瞧程叶，问他，“你一直在照顾你奶奶？你大伯呢？”老夏知道程叶是跟他奶奶一起住的，对程老大也多少听说过一点。
李瑞照着小孩又来了一下，“别整天提你小姑姑，这是有多好啊，值得你这么เ惦记！啧，我这些年白对你好了怎么เ的？”瞧着程叶还不高兴，干脆带着小孩去推车子，“走吧，小祖宗，咱们这就去七分场。”
程叶看着李瑞的嘴巴开开合合，舌尖上的糖果一闪而过，“那是小姑姑给我的，我只有三块了……”
李瑞他小叔是个ฐ粗人，哪里懂得出这些门道，他被老夏云里雾里的说了一通，听进去的还没程叶多呢！
老夏这边思来想去，嘴上可是没落下一句。李瑞他小叔拿来的料子老夏自然看不到眼里去，勉强算是中等，是块金包银的白玉料，也就皮色还有些可取之处。老夏来这儿是打算养老的，不想太招摇，一般看玉料雕刻，拿的玉料好，自然精雕细琢；玉料差ๆ些的，便按人家要求的，雕得中规中ณ矩，并不抢彩儿。
糖没出来。
李瑞单手就按住了小孩，凑了脑袋过去找程叶的嘴巴๒。黑灯瞎火的，小孩一躲，碰着好几次硬硬的小鼻子，李瑞捏着他的下巴๒一路顺ิ过去，这次对准了，咬住那张小嘴，使劲一吸——
李瑞在后边笑了，转着圆珠笔催他快走，“看你坐不住的样儿，我瞧你是急着去问她初中在哪上吧？”
冯晨在李瑞家玩了一会就要走，书包收拾的也挺快，“我去给许清清送作业！”
李瑞过去没跟他啰嗦，抬脚就把程岳踹翻了——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李瑞安顿好了小孩，这才过去。瞧着那ว边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的家伙，心里实在没什么好感。先这人跟程叶长得不像，这下狠手绝对没问题；其次他还欺负程叶，这就更能放开了抽了！
冯晨哦了一声，凑过去看他啃红豆，他看得太仔细，把小孩都看臊了脸。程叶诺诺的把小碗放回桌子上，低头不敢吃了。
程叶拿不住那么เ凉的雪糕，正放在小碗里抱着啃，听见他说小声回了一句。“奶奶说，等秋天才去。”
程叶每天都盼着自己小哥哥回来，他也没有别ี的小玩伴，等李瑞回来就去跟着李瑞读书写字。程奶奶热好了牛奶就喊他回家来喝，后来干脆热两份儿，一起送到李瑞家来给他们喝。
第二天，李瑞、冯晨他们这一伙人被集体扭送去军分场的小学。途中有试图逃窜的个别人士，揪回来之后，当场施以‘爱的教训’。这个过程忒惨烈，为ฦ押赴学校的大军起到了杀鸡儆猴的作用，另外几个摩拳擦掌想叛逃的家伙，看到如此后果，也都消停了。
程叶玩了一会，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