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奶奶知道程叶能ม有机会再上学，心里高兴，病就好了大半，听见程叶说这些忙答应下来。“快放心吧，怎么เ跟奶奶学的唠叨啦？呵呵。”她又小心询问了许盈几句，“你刚结婚，就这么跑来，婆家那ว边有人照ั顾吗？”
“我一定好好学。”程叶瞧着程奶奶生病吃苦，心里也难受。“奶奶也要坚持喝中药，我都给您把药引子分好了，一共三十包，您熬药的时候可别忘了放上。”
李瑞啰啰嗦嗦的哄了半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瞎编乱造的好不容易把程叶哄睡了。
“对对对，喝上三个月，一准儿就好了！人家有钱人啊，就兴每年喝几副中药调理身体……”
程叶在老夏那能领ๆ钱的事儿只告诉了程奶奶和李瑞，其他人没说，要是让程老大媳妇知道了，每月这份钱就更难拿到了。程叶听见她说这话，也只能当没听见，实在过分了，才低声跟她解释几句。
“啥？！你还要读函授？那得读多少年啊，你看你奶奶成天干活，都累成什么样了！唉，程叶啊，不是我说你，穷人家的孩子早ຉ当家！何况你这没爹没妈的，早点干活赚钱才是正经。你不是跟着夏师傅嘛，跟他说说，只管吃不够，干了活得给工钱呀……”
李瑞等着程叶收拾完，也跟着进去一起眯了一会。这单人床实在太小，程叶缩成一团还是差点掉下去。李瑞干脆把他抱住了，让他趴在自己身上，“这样睡吧，别折腾了。”
程叶有午睡的习惯，老夏给他在这边也安了一张单人床，让程叶多休息一会，照顾ุ好身体。单人床放在西边的房间，有推拉门隔着，天气热，就也只放了帘子隔开透气。
演的似乎ๆ是个道士捉妖的故事，还有露着白牙的妖精，不过很快就有点不对劲——道士竟然跟妖精滚到床上去了。画面中ณ的俩人如饥似渴的啃了半天，衣服也扒拉开了，道士的腿更是挤到人家妖精的腿中间，向上顶着，妖精立刻๑娇媚的嗯嗯啊啊的叫唤。“道长……道长，来啊！来……干……！”
程叶东西都被拿走了，只能ม挨着李瑞看电视。他手在旁้边摸了下，摸到一只漏网的小布狼狗，就抱在怀里搂着一起看。
“这是玻璃水儿灌的，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东西呢。”旁边有个高个儿的青年冲程叶眨眨眼，小声说了一句，说完又立刻比了嘘声的手势。“小声点啊，这是规矩，不能说。”
连续瞧了几件一样的，程叶终于看出不对劲的地方。这些玉石的小配件，几乎都差ๆ不多的颜色，甚至在吊坠接头的部分都有一样的缺口……
程叶去把程奶奶的碗筷撤掉，只留了他跟李瑞的放在桌上。“不用啦瑞哥，每月交好些钱呢。咱们先吃饭吧。”
李瑞想了想，又转回刚ธ才的那个问题，“不如我给你在家安个座机吧，这样再有事也能直接告诉你。”说到底，就是不愿意看到程叶受那股窝囊气。
李瑞捏捏他的小脸，没多少肉，但是很软，“还喊夏叔，不是都让你喊师傅了吗？高兴不啊，笨东西。”
程叶站在门口，把小院门关上，低头小声跟李瑞说话，“夏叔不知道我奶奶出院的时候做了检查……”
这次传染的不是流感了，很有可能是肝炎。
程叶病了，他这个冬天没有生病，却赶上了春天的流感。程奶奶连夜带他去卫生所打针ฤ，刚见起色，又被同病房的人再次传染。
李瑞瞧见了，暗地里瞧不起自己老爹。可等会儿去了程叶那边，自己也被三言两语哄晕乎了。
李瑞收了一段时间，只凑了3本，没收集全。不过就这样，也让李妈妈高兴了一阵子，她觉得儿子是个有心的，连带着对李瑞他爸也好了不少。李瑞他爸是个大老粗，但是疼老婆，被自己家媳妇哄了两句，出门嘴都合不拢了。
老夏没戴眼镜，坐在案桌上招呼程叶来看，“你瞧，这是块和田老玉，这玉质多润，越带越鲜ຒ亮啊。”农场以前养马的时候，往新า疆ຆ送过马匹，老辈们手里的好玉石多少也有几块。
程叶今天来的时候，老夏在修小件饰，是个金包玉的戒指。老夏这大半年也习惯了程叶跟李瑞形影不离的样儿，见着李瑞进来也不再跟往常似的藏着，当着李瑞的面儿做些琐碎小活计，顺道教程叶几句。
冯晨谢了程奶奶的好意，“不了！我妈说一会还让我回去做饭哪，哈哈！”
李瑞没工夫看他，等着小孩擦完，就坐在庭院的小板凳上乘๖凉。他这几天都是在程奶奶家吃饭的，瞧着这样子今儿也得住下了。程奶奶问了下冯晨，“冯晨也在咱们家吃饭吧？煮ุ了一大锅绿豆粥呢。”
许盈临走前，程老大媳妇又做了蠢事。
许盈叹了口气，她还拿着程叶的小衣服，衣服不大，不像个1o岁孩子穿的。听程奶奶说，程叶冬天总要病上一场，只盼着这孩子平安长大才好。
程奶奶是家属，没有退休金，老人除了家里门口那小片菜园子，可以说没有其他收入来源了，一直都是由老大家养着的。这也算是老人不敢跟老大家闹僵的原因，她要吃饭，家里的程叶也要吃饭呐。
农场里是顶班的制度，老子的活，儿子接班干。程老爷子死了之后，程老大接了那份工ื作。程家老二去当兵，几年不回家也是常事儿，能陪在身边的也只有程老大一家。
程叶看看老夏，又看看李瑞，果断ษ接受了李瑞的再教育，特乖的向老夏鞠了个躬，“夏叔~”
“谁跟你说的？叫夏叔。”李瑞不太赞同这个称呼，老夏四十来岁，喊爷爷有点早。而且小孩这么เ一叫，不是就跟他差辈了么เ？“人没那么老，以后别这么เ叫。”
程叶点点头，抱着李瑞的脖子不松开，“瑞哥困了……想睡。”
李瑞拿铜钱给程叶的事儿是瞒着程奶奶的，也揪着程叶的耳朵叮嘱过，绝对不能让第三个ฐ人瞧见。“如果让程岳知道了，一准还给你抢走。他要问你，你就说都放我那儿了，知道么？”
李瑞有的时候不耐烦听她唠叨，就拎着书包去程叶家。
李妈妈一时半会教育不过来这家大人，就把心思都放在了自己儿子身上，对李瑞管教的格外严。
程叶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一副做错事儿的模样。他等着李瑞骂完了，又从他怀里探出脑袋来，把攥在手心的小果子讨好的递过去，“瑞哥吃……”这还想邀功呐。
李瑞把他抱起来，刚想出声教训他，就看见小孩不停的揉眼睛。把他的手拿开瞧了下，是被无花果的汁液喷到眼睛里去了。李瑞气的弹他脑门，抱着就往屋里走，“你傻啊你！自己้瞎扯什么，不会跟我说吗！”
李瑞抱着程叶坐在另一边，瞧着冯晨笑，附在程叶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เ。但是明显的，程叶好奇的向冯晨看过来了。
后边的人一齐嘘他，“这是瑞哥昨天说过的！羞羞羞，不害臊！捡人家的话说！”
程叶答应了一声，按老夏说的挂了几次，那边也挺识趣，没再打电话来了。
李瑞觉得像是又回到了小时候，尤其是说服了程叶晚上回小书店住之后，更像是以前同吃同睡，一同上学的时候了。
每天早上送程叶去学校，中午一起回小书店吃饭，晚上下了课再去校门口等着接程叶回家。除了有时候需要在教室多等几分钟，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李瑞觉得很满意，如果非要提点什么小意见，那ว就是程叶每天晚上都要对着块破石头磨蹭好长时间，有几次都差点耽误休息。不过这也是他当时劝程叶来的理由á，小书店比学校集体宿舍方便，可以更好的做玉雕，程叶为了这个才去跟老师请了假过来，如果不让小孩鼓捣那破石头，可能ม不肯留在这儿了。
程叶读书认真，加上李瑞之前教的不错，成绩在班里排的上前几名。班主任老师是小姑夫的同学，对他照ั顾ุ有加，知道他在这边有地方住，陪着来瞧了一趟，就答应了程叶外宿。
程叶虽然长高了点，但是在班里依旧算矮的，每次排座位都坐在第一排。上午第二节课后要去操场做广播体操，程叶他们班男ç生多女生少，老师就把程叶调到女生队伍里去。班里的女生也有比程叶高的，按着高矮个ฐ下来，程叶再次占领了前排位置。
那个时候的校服很俗气，无论男ç女都是蓝白相间的运动服样式，宽松的像麻袋。程叶人小，站在女生队伍里，倒是像个白净的小姑娘。
不过大家也都知道程叶有个外校的哥哥，没人敢去欺负他。就是有点想跟程叶做朋友的，也被李瑞瞪走了。李瑞和冯晨在学校里可没落什么好名，都是能打架惹事的主儿，大家渐渐也不敢跟程叶太亲近了。
程叶学东西慢，完全是自己刻苦才把成绩提上来的。他白天忙着记老师教的那ว些内容，晚上回去还要再学一份儿玉雕，好不容易节省出来一点时间，也都被李瑞霸道的占用了，实在没有精力去和周围的同学玩成一片。
只有每天临ภ睡前，他会和李瑞做一次小小的交流，说说自己身边的事儿，往往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李瑞捏捏他的鼻子，念叨一句笨东西，也挨着他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