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的怒气倒是熄了些许,可脸上却依旧不好看,“哼,防患未然、未雨绸缪?!还,还想着朕会褒ຐ奖他,做梦,做他的春秋大梦!”乾隆一拍桌子,复又道:“损招、烂招、臭招,臭屁不通简直臭不可闻!好,现在经书是到手了,可你们说,接下来该怎么办?”
其实这抢经书的注意本就是和珅所出,怂恿福康安跟兆惠去干的。但这当口儿万岁爷震怒,他可没傻到说出实情自己去顶ะ这个ฐ雷。不过他与福康安一向有旧,俩人所筹谋之事不少,必不会眼睁睁看他犯了圣怒而噤若寒蝉、不出言搭救。更何况他也担心福康安顶不住龙颜大怒,把他这真正的主谋说出来。说不得,只好替他尽力开脱。
阿吉略๓顿,从腰里拔出佩刀,“那ว好,就先把他舌头割下来。”
霍青桐白了他一眼,“我们要个死人做什么?”
“算你的账吧少他妈瞎操心!”
这掌柜停下手中算盘,抬眼瞧了瞧柜台跟前笔直的楼梯,那是通往一楼唯一的途径。随后他扭过头,瞧着这层唯二的两扇窗户旁忙碌着的两条身影,一个在抹桌子,一个在摆椅子,当然,还有五个在身后的厨房。这番布局,管叫当中八人插翅难飞。他心里有了计较,望着诸人热情笑道:“几位爷,咱这菜是现在上呢还是再等会儿?哎,坐了这许久都没动静,诸位等的人八成是不来了,几位爷,不如现在就上菜吧?”
霍青桐噗嗤一笑,关好房门走到เ桌前坐下,叹气道:“可怜莫愁姑娘啊!不就是掩饰身份而已嘛ใ,何必伤人家姑娘的心?”大半夜的被男伴从房里赶了出来,还要求换个ฐ人,无论搁谁脸上都会挂不住的啊!
乾隆终于放下手中奏折,抬头瞧了她一眼,却没说话。
“咳咳,”霍青桐忽然觉得屋里有些热,紧忙转换了话题,“这奏折送的这么急,都说了些什么?”
这话她不过随口问问,毕竟是国家大事、机密文件嘛。可没想到乾隆爷真回答了:“波罗尼都反了!”
“呃……”霍青桐这回是真呛住了,没想到随口一问,都能跟她有关系。不过,“意料之ใ内,情理之中啊……”
抬头看到乾ດ隆正在盯着她瞧,随即笑了,“放心吧,不但我的族人,便是整个天山南北,也不会有几家部落出来支援他,蜉蝣何以撼大树?!”她叹口气,接着道:“我们回部ຖ看过太多战火、经历过太多战乱,天山脚下再也经不起任何马蹄的践踏。不管是回人、满人、还是蒙古人,谁能让我们过回自由自在、逐水草而居的日子,我们就会跟随谁!”
霍青桐说的是实话,乾ດ隆仅从加急快报中也看的出来,天山南北,拥护大小和卓叛乱的并无几人。得民心者得天下,看样子,波罗尼都跟霍集占在这方面做得并不好。他顿了顿,方又问道:“朕派去的官员,还好吗?”
自击溃了奴役回疆八十余年的蒙古准噶尔部后,天山南北便尽归大清朝统治。
霍青桐想了想,决定说实话:“反正,不会比燕城的更差。”
乾隆气息一滞,老脸就有些泛红。随后他猛地一拍奏折,狠道:“会好的!”
万岁爷挑灯夜战,身为保镖的也不好自行睡去,更何况,霍青桐还没有在男人眼皮底下脱衣而眠的习惯。不可避免的,俩人第二天都变成了珍惜国宝——大熊猫。只是其他人看他俩的神情,就有些古怪了。杜小月是不明所以,觉得稀奇;纪晓岚是心下了然,抿唇不语;而莫愁姑娘,目光飞的从俩人身上转了一圈,随即咬唇低下了头,再没说一句话。
唉!误会啊,这都是误会啊!
两人相顾ุ无言,某只是无奈叹气,另一只则暗自窃喜。
“客官,来喽!”虽然客栈里的人流量不算大,但小二哥的热情半分不减,将一盆砂锅往诸人面前一放后,揭开锅盖,介绍道:“这就是咱们客栈的招牌菜,叫做……”
叫做什么เ还没出口,小二哥的脸已经绿了,而乾隆几人也是神色惊诧的望着那ว盆砂锅。只是锅里哪有什么招牌菜,砂锅里空空如也,只有一朵花,红花。
杜小月惊呼出口:“红花会!”
莫愁纵身而起,在小二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揪住他的领子,“说,这红花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你放进去的?”
小二哥吓得一连摆手,“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小的不知情,小的真是不知道啊!这,这砂锅我在厨房端出来时还好好的,怎么เ,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难不成是被人掉了包?”莫愁沉吟一声,复又逼问道:“那你说,你从厨房到大堂,一路上可遇到什么可疑之人?可曾有人接触这砂锅?或者,中途你将砂锅放下离开过?”
小二哥哭丧着脸,“姑奶奶,祖奶奶。咱这客栈里面除了客官就是掌柜的跟我们几个跑堂的,哪有什么可疑之人。走到大堂前我确实憋不住,去了趟茅房,可前后也不过眨眼功夫,不会,不会有什么人做手脚๐啊。啊,是有鬼祟作怪,一定是有鬼祟作怪!”
小二哥越说越肯定,起先被莫愁呼喝,他还仅是有些害怕,现在有这鬼怪之ใ说,他倒骇的脸色都变了。
“算了吧,”霍青桐拉着莫愁复又坐下。这小二哥一看就是不会武功之ใ人,他手虽看着粗糙,却没有常握兵器留แ下的痕迹,纵然他被什么人收买,放下这朵红花,可也不过是个跑跑腿的小角色。“与其为难他,倒不如大家合计合计,这朵红花是冲谁来的,目的,又是为ฦ了什么เ。”
小二哥一得大赦,急忙撒腿跑了。纪晓岚却面向乾隆,满脸愁色,“皇呃,许仙,没想到,这趟燕城之ใ行竟然也会犯险,实在是,实在是……”
“纪先生,这不过是红花会的标记,你怕什么?”杜小月从最初ม的惊诧中回过神来,安慰他道:“放心吧,我听人家说,红花会专跟官府作对,是不会为难我们老百姓的!”
莫愁满脸尴尬,低声道:“小月,你忘了,他们就是官呐!”
“呃……”杜小月噎住了,为难的望着诸人。难道这红花会,真的是找他们麻烦来的?
“呵,”霍青桐轻笑一声,执箸却将那朵红花夹了出来,“摆朵红花就当是红花会的,那我买一罐盐就能自称是盐帮帮徒,你下海ร划船就算是漕帮帮众咯?”
乾ດ隆轻展折扇,不屑道:“贻笑大方แ!”
莫愁疑惑,“你们的意思是,有人冒充?”
霍青桐没回答,却抬眼瞧着乾隆,“红花会上下现在正忙活些什么เ,你比我清楚!”
福康安自然也已把镇远镖局在路上遭霍青桐跟红花会共同追截的事情说了,想必她已从红花会人口中ณ,得知文泰来为他所掳之事。不过乾ດ隆却盯着她,抿唇一笑,“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我肚里的虫儿。我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霍青桐白他一眼,少借机会占我便宜,当我愿意去窥探你那些**么!
砂锅里的红花,并没有使得几人的在意,可一纸画ฑ,却还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画ฑ像,是绑缚在一支羽箭上,嗖得一声射进来的。待莫愁追出门外看的时候,已然没了射箭之人的踪影。
“瞧瞧写了什么เ?”
众人都道是一纸信函,却不料摊开后,上面画ฑ的却是一幅画ฑ,半片金锁。
乾ດ隆神色大变,这般片金锁,正是他此次寻母的唯一线索ิ。只是这金锁还好端端的躺在他怀中,又怎么会有别人将他画ฑ的下来?!
看他的表情,霍青桐已然明白这画ฑ定然与白娘子脱不了干系。跟他到燕城,不就是为了这个人么。她纵身一跃,一个ฐ翻身已出了窗外,“我去追!”
乾ດ隆将画纸收入怀中,转身便要跟去。
“我也去!”莫愁紧ู跟身后。
“你留แ下!”乾隆头也不回,去的远了。
望着俩人先后消เ失的背影,莫愁咬咬下唇,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