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打着瞌睡眼吩咐着,她点头应着:“诶,娘,我知道了。”
“一会去刘婶子家一趟,将她请过来。”
看摊主的脸色,没有再说的余地,五文就五文罢,总比两文强,贺澜点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临走前,那摊主还朝着贺澜喊着:“小娘子可记得你说过的话啊!”
那摊主抿起唇来,“我最多能出五文,小娘子,我做的是小本买卖,是不能再加了,若是成就成,不成也就罢了。”
话音刚落,余音未散,杨氏就一边系腰绳一边抬脚出了屋,抹了抹额头的碎发,剜了一眼贺澜:“催什么催?!老娘还能不出来?!”又是厌恶的道:“还不赶紧ู干活去!”
刘婶子催促着,她赶紧在正房的窗边喊道:“娘,刘婶子来了,说是有急事呢。”
先在盐碱地上种树养养土地,长成的树木,还能ม用来做木具。离灵浦村不远处有一座青山,那里树木繁多,只要将那边的树木扦插过来即可,这样也不用费好几年的时间等树木成长。
再看这三亩盐碱地,是得找个铁锹翻翻土,灌溉灌溉,桑树,榆树,松柏,这些常见的树种,可以在盐碱地里生存。
“三姐?”
贺家的日子也不好过,贺澜踱步在贺家门前,不知是进还是不进,尤是午时,各家各院皆传出了饭菜的香味,她干瘪的肚子咕咕作响,脸色渐渐泛起了白。
许二听见了响动,朝外看了一眼,亲和笑着走近,眉眼与许父有三分相似,他道:“三娘来了,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拿回去,拿回去。”
想到这,贺澜已经是急的想要回家了开始她的赚钱大计了。
贺澜就这么嫁进了许家,而许霖的青梅在贺澜嫁入许家的下月,就嫁给了邻村卖猪肉的。
这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许家老头逢年回家,也忘了这事,就在许霖与青梅要定亲的时候,许家老头突然不行了,许是快死的时候,将生前所有的事情都忆了一遍,突然想起了陈年旧事,许老头是重义之人,临ภ死之ใ前,千叮咛万嘱咐,若是有人拿着木簪子寻来,一定要答应!
“人都醒不来了,还喝什么药!行了行了,赶紧走!”杨氏从怀中掏出两个铜板丢给了马大夫,冷冷喝道。
“娘!你怎么知道二哥醒不来,不吃药才真的醒不来了!”许腊梅想着反正她已经逆了杨氏的意,便大胆的说着。
小杨氏轻咳一声:“腊梅,娘肯定有她的分寸,你别多话,咱们家哪有那ว么些银子开药,那一副药得多少钱呐!”
马大夫这算是见识到了,掂了掂手里的两个铜板,毫不回头的离开了。
“马大夫!”
“马大夫!”
贺澜与许腊梅齐齐喊道,也没有将马大夫喊回来最新章节。
许腊梅气急:“娘!你是要害二哥啊!”
“你这个死丫头,老娘的话不管用了?让你别请大夫!别ี请大夫,你当老娘说话放屁啊!请回来又有啥用!还不是白白费了两个铜子!”杨氏一把扭住许腊梅的耳边,老脸抽搐的说着。
“啊!啊!啊!疼!疼!”许腊梅疼得直叫唤。
贺澜看着都心疼,她道:“娘,腊梅说得对,你这样是要害二霖啊!”
杨氏厉声厉色:“老娘的儿子,老娘能害了他?!”
“吵吵啥!外面都能听见你这破嗓子!霖子咋了!”许父站在门口,看着屋里头的人,见许腊梅脸上的泪痕还在,他脸色微变。
杨氏没想到许父这会回来,她顿了几秒,刚要开口,已经被贺澜抢了先。
“公爹,二霖在码头上被重物砸到了,好在我大哥将他背了回来……只是,刚才请了大夫,说是……”贺澜假装ณ哽咽着吸了吸鼻子:“…二霖能ม不能ม醒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杨氏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哼道:“话都是贺平说的,谁知道是真是假!”
许父面色严肃,“儿子都这样了,你就不能ม少说几句!”
杨氏轻哼了一声。
许腊ຘ梅小声的呜咽着,捂着发红的耳朵:“爹,咋办呐,咋办呐。”
“这不是还没个准,三娘,今晚好好照顾着霖子,没准明儿个就霖子就醒了。”许父瞪了眼杨氏,然后与贺澜道
“公爹,你放心,我会的嘀嗒推荐小说。”贺澜应着。
闹了这么长时间,杨氏总算是离了屋,许元进屋探了一眼许霖,叹息一句:“二弟真是命苦……哎。”
也因为许霖出了事,就得许元继续去码头上工,其实许元是愿意的,这几日被许父训着学做木具,不知道受了多少苦,还不如在码头上工。
期间刘ถ婶子的儿子来过一趟,说是战事紧急,两位军爷已๐经离开了。
土坯房内,贺澜替许霖盖上了棉被,偏头道:“腊梅,你先回屋罢,这有我就行了。”
许腊梅犹豫了一阵,方道:“那有啥事情,二嫂你喊我啊。”
贺澜点点头,将许腊梅送了出去。
劳累็了一日,她早已๐疲惫不堪,实在没有那个精气神去照ั看许霖,反正许霖也睡着醒不来,她便趴在床边小睡着。
这一夜睡的并不踏实,天还未亮,就睁了眼,揉着惺忪的眼睛,微微打了哈欠,模糊的看着周围,才想起昨日的事情。
趴了一夜,腰困得厉害,也不知许霖如何了,她下意识的看了许霖一眼,心神未定,直接摔坐在地上。
对上那ว双黑白分明的双瞳,虽然还是那双眼,可为何她觉得那双眸子,深邃的看不见底,深沉,犹如深潭打下的一颗碎石,只起了浅浅一层涟漪。
其中还有探究之意。
半晌,她惊魂未定的站起身,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你醒了。”
许霖不说话,只是瞳仁缩紧,环看四周,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了贺澜的身上,声音虚弱却不失威严:“这是哪里!你是谁!军师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