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就乔思所知，并没有养蜂去专门饲养那些蜇的昆虫，来取蜜赚钱。所有的蜜都是野蜂花开的季节里采集来的杂蜜，又被撞见的捅了窝，冒着被叮一头包的危险才能得来的。
这个时候,蜂蜜还是稀罕物。
“咦？”燕尔惊讶。
他对乔思说：“放着碗筷别动，让燕尔去洗。”
作为ฦ一个男人，工作赚钱会被人欺负克扣，上街行走会被人嘲笑戏弄……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公平，不是女人，就不能扬眉吐气。
可是，总有一点他做不到，就是他没法把自己变成女人。
但是，“食、色，性也”，燕尔她到底也只是个凡人。
好色是个坏习惯。
这样想着，秦氏问：“你心情不错？”
夫妻间的事儿，他偶然搀和调解，自然是好的。但如果事事时时都掺合着，恐怕就也要出问题了——是燕尔和乔思成了婚，可不是他秦氏自娶ດ自嫁，他哪里能要求人家小夫妻事事都按着自己设想的来？大方向上对了，也就是了。
之前他们相处的日子太短，饭菜是她在做，偶尔或有秦氏的帮忙，这碗粥实际上还是她第一次吃到的，乔思做的食物。唉……比她的手艺好多了——燕尔意识到เ这一点，开心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等到乔๒思的小米粥下了胃，燕尔不光心情平静下来，她连身上都觉得舒爽很多。即使是粥，也能看得出来乔๒思是用了心去做的，每一粒小米都已๐经被炖烂得开了花，簇拥着少许红枸杞，似乎ๆ还加了一点糖——喝起来是微甜的，一直暖到เ心坎里面去。
他一如往日的起床，梳洗，烧水，做早饭——现燕尔没有回来，于是蔫蔫ຑ地和秦氏一起用了早点，又端了东西去喂乔恩。
于是，本就忧心忡忡地乔思竟是什么都不知道。
“没关系的，到时候没了探亲假，我还可以请产假……嗯，生产时都应该给假期的，不然怎么能体现老板你是一个友善的人，一个仁爱的人，一个ฐ关心下属，体贴雇工的人。”
“没关系？”宋杭疑惑地向她确认。
她这样回答的时候，脚下一个ฐ踉跄，几乎绊倒在台阶上，差点儿就摔了一个跟头，幸好被一个ฐ人扶住了。
燕尔回答说：“我就是出去走走。”
长相才不重要呢，吹了灯，谁看得清谁呀。
这一条，对于所有人都应该比较适用——哪怕他长得似乎不怎样。
如此一算，乔思若是手中的钱够用，非得每隔四五日就能从燕尔那ว里拿到将近五十两才成，也就是说，每月大约需要三百两银子不止。
她也是草草算过账的，乔思和秦氏本人吃饭花不了太多，但乔思陪着乔恩一并住在医馆里，每日单是住宿便要二两银子。乔恩流水样的吃药用药，还得时时支使医童帮忙伺候着——大约每日又得花出去三四两银子。除此以外，之ใ前医生建议要用老人参来吊命，等乔恩病情稳定下来退了烧，又要日日吃些煮烂了虫草在内的米粥来慢慢将养身体——这些贵重的补品带来的开支更大，每日又要四五两银子……
于是这一日中午，秦氏来送饭时，探头看看依旧昏睡在床上的乔๒恩，便忍不住低声对乔๒思说：“我听大夫说，你妹妹的伤如今好些了？她这几日清醒的时候也越来越长，开始能进流食了？”
他废了多少心思啊，又是板脸装坏人来折腾乔思，又是逼着燕尔替乔思挡灾的……好不容易才把俩人往一块揉得有些黏糊了，如今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前功尽弃？
赵管事从马车上跳下来，要抓燕尔的手时才注意到她怀里抱着一个ฐ人。
走近时，燕尔才认出，那是赌馆的赵管事，她升迁后新工作的直接老板。
不过，既然已经隐约觉得对方来意不善，燕尔想，自己้也不能让人家轻易得逞。
但是，对于贫穷本身，燕尔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难堪和羞愧。这大概是因为她一直以来就胸无大志，只以温饱和生活安乐为目标，向来就没向往过大富大贵的日子的缘故。
听着身边男人的话，燕尔只是摇摇头，道：“我来吧，更快些。你手生，天黑万一再伤了手就更糟糕啦！就算注意些没伤到，度肯定也比我要慢，天都黑了，再过一会儿大家都要歇息了，咱们要是到เ那时候还在这里折腾出声响来，打扰到别人休息也不好。”
此时秦氏休息去了，她却已经饿过了头，也就不觉得饿了。
可乔๒思的妹妹显然是不能再在乔家住多久了，乔家虽是一座大山，却是他们兄妹靠不住的。婚前他便请媒人说过，婚后三日回门时，要把妹妹接来一起居住。即使寄人篱下，好歹有他照拂，更让他能放心。
就像是对于燕尔来讲，乔思挺好却没秦氏重要一样，对于乔思而言，燕尔好不好都没自己的妹妹重要。
不过，出乎燕尔意料的是，没用她说，乔思居然十分心有灵犀地，主动地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和她成了事儿。
若真那么说了，会被认为是个女流氓的吧？
“就是，这婚事历来不过是俩人看着觉得好了，就你送个几两ä银子聘礼过去，换了人家男ç人带了铺盖卷到你家来，然后意思意思贴点红纸，磕俩头，完了！”
其他男男女女也叽叽喳喳起来。
燕尔耸了耸肩，最后总结说：“大概就像是牛吃卷心菜？各人心中爱罢了！你不是还喜欢程清呢么？对了老板你为ฦ什么เ喜欢程清啊？”
宋杭仔细思考了一下，不答反问，岔开了话题：“什么是卷心菜？”
等到燕尔走了，宋杭还是在屋子里止不住地打磨转圈儿。
到底燕尔是喜欢乔๒思什么呀？
整天把乔思挂嘴边什么的……比刚ธ结婚那阵子还秀恩爱秀得过分。
并不是故意非要插手人家夫妻间的私事，但宋杭最近实在是一想到这夫妻俩，就觉得十分不安。
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生。
虽然说，她最近明明过得挺顺的。
她半年多前被人请去喝酒，碰见了难得瞧得顺眼的男人，于是顺理成章把程清接到身边，但一直没真和程清有过关系。很有那么一阵子，她总是会被程清各种刻๑意勾引，甚至被关在屋里险些反被程清强了，生活彻底乱了套。但最近，程清整天学习打算盘，好好的乖乖的，已经不怎么会忽然在书房里关起门来对她上下其手，总想把她的衣服脱光了压床上了；燕尔也消เ停不少，每天闷闷工作，然后急火火下班，也不怎么冲进书房来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新想法折磨她了；几家赌馆的生意都一如既往地好，挣的银子又变多了，再过不久ื她就有钱可以再开一家商行了……
但宋杭还是觉得很不安。
她的左眼皮总是在跳，右眼皮也总是在跳。
最早她以为ฦ会是因为那些谣言成真，乔๒思真和燕尔两人共同在隐瞒着什么私密。
如果是真的，那么เ燕尔的人品就很难靠得住了。但很快她也觉得，燕尔的无辜和困惑绝不是装出来的。且毕竟相识了快三年了，密切相处也有近两ä年，她自信看人很准，燕尔究竟如何是不会看错的。
后来她又猜想，之所以听说了那些骇人听闻的故事后就开始不安，也许是害怕乔思和燕尔夫妇受到影响。
比如说乔思悲愤之下寻死觅活，或者燕尔狂怒之ใ下暴力伤人。可事实上，那对小夫妇把门关起来，只当听不见——反正也没人真敢当面锣对面鼓地上前去直问——他们一如往日地过着自己摩擦不断，却又甜甜蜜蜜地笑日子。
宋杭左思右想，想不出个ฐ主意。
倒是程清在一旁้冷眼瞧着，看出来一个大概。
他说：“宋老板是该担心担心。”
“嗯？”
“你不觉得，你对燕尔的关心太过了吗？”程清问，“若非宋老板是女儿身，只怕旁人都要以为ฦ宋老板是爱上燕尔姐，正吃乔思哥哥的醋呢。”
“……”
宋杭手下一个用力，不小心捏断了一根毛笔。
而程清凑近了她，低声问：“宋老板，我跟你也跟了有半年啦，你都还没碰过我一根手指头呢……你真的是女儿身吗？”
作者有话要说：原本确实是在写番外，但写不下去好卡otl所以还是更正文吧
小剧场======
宋杭：“燕尔，什么是卷心菜？”
宋杭：“燕尔，牛真吃卷心菜？”
宋杭：“燕尔，好吃吗卷心菜？”
宋杭：“燕尔，我想吃卷心菜！”
宋杭：“燕尔，你去买卷心菜！”
宋杭：“燕尔，你去种卷心菜！”
程清：“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被大家指认为男配了。因为你老抢男主的戏……这种和燕尔撒娇要吃喝的台词明明应该是人家乔思哥哥的吧？”
宋杭：“……去死，我就是要吃卷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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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你对燕尔的关心太过了吗？”程清问，“若非宋老板是女儿身，只怕旁人都要以为宋老板是爱上燕尔姐，正吃乔๒思哥哥的醋呢。”
“……”
宋杭手下一个用力，不小心捏断ษ了一根毛笔。
而程清凑近了她，低声问：“宋老板，我跟你也跟了有半年啦，你都还没碰过我一根手指头呢……你真的是女儿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