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专心对付苏女妖转移了注意力,所以之前的尴尬之心消去大半。当然,最重要的是事情已做出来,根本没有办法弥补。除了硬着头皮死扛,还有别ี的法子么เ?
眼前浮现出苏沐捂着肚子狂奔茅厕上吐下泻的场景,我不禁几分志得意满。本姑娘也是你能轻易动得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苏女妖,也让你瞧瞧我的手段。
二师兄拎着骨扇行来,敲上我的脑แ袋,语气相当不悦:“莳萝,我平时看你挺好的女孩儿,为ฦ什么要那样对苏沐?”
不知是否错觉,我觉得众师兄师姐看我的眼光有点异常,有点复杂。而上的苏沐处隐隐有低泣声,和压抑的哽咽声。今日的气氛微微不对啊。
师娘一手拉着我,一手抹泪:“阿萝也跟我一起回去,他不待见咱,咱娘俩还不稀罕呢。”
我连忙堆起笑替师父说好话:“师娘,师父没那个意思。”
大家面面相觑,相互打量许久,最后目光汇聚在我身上。场地内一时鸦雀无声。
“谁的剑?”师父声音拔高,微怒道。
我这时才从怔愣中ณ回过神,转眼寻找震飞我掌中剑之ใ物,却是一无所获。心下大致明白又被陷害,然而心情竟然格外平静,不悲也不怒。我抿了抿嘴,平静地走向前,俯身道:“回禀师父,弟子的剑。”
师父皱眉看我:“怎么เ回事?”
我据实答:“弟子练剑时一不小心剑被震飞了。”
师父眉头皱得更紧:“一个ฐ人练剑,剑也能飞?”
我:“当时好像是背后有东西袭来,弟子反手用剑格挡。”
师父:“什么东西?”
我:“没看清。”
场内有瞬间的沉默。
“师父,小师姐不是故意的,我相信她。”苏沐挣扎着站起身,水眸雾气腾腾急切道。
这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เ她身上。
“哎呀,有血,小师妹受伤了。”
“小师妹伤到哪里了,重不重?”
天青色纱衣已染成暗红,血还在不断渗出,沿着她的手臂点点滴落于地,红与白映衬,格外刺眼。
众人再看向我时,目光里的愤怒不加掩饰。
师父脸色沉沉,犹如乌云遮蔽的天幕,冷声道:“莳萝,你太过分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作为师姐,不但不知爱护苏沐,还蓄意伤她,真是让我失望透顶。”
我突然很想笑,还好抑住了这冲动,竭力冷静道:“不是我。”
师父面色稍缓:“有何证明?”
我:“没有。”
师父大怒:“莳萝蓄意伤害同门,关禁闭三个月,反省好了再出来。”
积聚了多日的怒火在这一刻๑爆,我气急指着苏沐高声道:“不是我,是苏沐她陷害我,你们都被她善良柔弱的表面迷惑……”
“够了!”六师兄从人群中ณ行出,打断我的话,眉眼间涌ไ上怒气冷冷道,“苏沐刚ธ才在与我练剑,根本没有机会出手。莳萝,你不是小孩子,能不能懂ฦ事些?”
眼前染上濛濛水汽,我极力抑制才没让泪水渗出。怔怔地瞧着六师兄,心中难过得厉害。十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对我生气,第一次用严厉的语气对我讲话。连他都不肯相信我,多年的朝夕相处比不过苏沐几日的温柔攻势。突然觉得可笑,我也不在勉强自己,就这样笑出声,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我笑着说,“好,很好。苏沐,你赢了。”
苏沐睫毛忽闪,睁大眼睛望着我,委屈兮兮道:“小师姐,你怎么了?不要吓苏沐。”
我冷笑一声不再看她,转向师父单膝跪地道:“弟子莳萝知罪,师父责罚得极是。”语毕,欲起身跟随执法队弟子离开。
六师兄冷着脸挡在我面前,向师父道:“弟子窃以为禁闭惩罚不足以让莳萝清醒,弟子建议……”
拔剑出鞘,一剑狠狠削过,鲜ຒ血溅在我和他的衣衫之上。我回剑入鞘,偏头视着六师兄,轻笑道:“不知这样,师兄可满意?”我伤了苏沐,禁闭惩罚太过轻微,以血抵血理所应当。六师兄果然是考虑周到,心思缜密。
六师兄的表情略显僵硬。
我伸手推开他:“这位师兄请让让,别ี挡了我反省的路。”
两名执法弟子越众而出,冲我点点头,我报以微笑跟随他们离开。抬头看向缓缓升起的朝阳,阳光璀璨,红霞满天,天空辽阔朗远,万里无云。真是一派好景致。
是夜,我用迷香放倒了禁闭之所的看守,搜刮去两人身上所有的财物,自马厩中牵了匹好马迤逦出了上阳谷。
我这个人颇能ม识时务,心知自己不是苏沐的对手,再说我只想平平静静地过日子,不想与她勾心斗角。既ຂ然如此,那ว就出谷吧。惹不起,我至少还躲得起。至于谷外的江湖是血腥暴力,还是脑แ残脱线,都已无所谓。
上阳谷十年修习,我保命的本事还是有的,所以并不畏惧。
夜色浓郁,凉风正好,我驭马疾驶。
江湖,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