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健双手捏着拳头,气没地方出,往自己胸口上捶了两ä捶子,压低声音道:“满叔去年要成亲,说是房子不够住,把我们家的房子给霸占了去,这回细妹姑姑定亲,就要减我们的粮食。等细妹姑姑成亲时,是不是就不分给我们粮食了?他们这是想逼死我们,好把田à产全霸占过去。”
“你小声点,别让娘听到了。”安康低声道。
安健推了推安意,“妹妹听见没,你要再不让大哥背你,大哥可就要哭鼻子了。”
“长大懂ฦ事是好,可是长大就跟我生分了,那就不好了。”安康回头道。
“写好没有?”罗氏端着碗熬好的浆糊走进来。
“大哥,你就放心吧。先生都说我的字写的不错,保证不会浪ฐ费纸墨的。”安健信心十足,提笔在砚台里沾好墨,在纸上一笔一划ฐ地写字。
张鲢ຘ提着桶子跑了出去,“大嫂,你快进去照ั顾喜儿吧,我先回去了。”
“这又不是给你的,是给娘和弟妹的。”
罗氏自是不信,看到安意颈脖上指痕明显,心疼不已,她的宝贝女儿,她连碰都不舍得碰一下,居然差点被人掐死了,这个ฐ周大梗不得好死!
“我……咳咳……没事。”安意为了让她放心,努力露出笑脸。
男孩挠挠头,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安意看见到เ嘴边的肉又跑了,微微蹙眉,抬头看着他,冷淡地道:“不要说话。”
“妹妹,等二哥了财,一定让你天天吃肉。”安健不甘示弱地向安然做出承诺。
安然点头道:“好。”
周大梗色迷迷地盯着罗氏的胸口,淫笑道:“老子想干什么เ?老子要睡你娘,睡得……啊!”
安健突然扑过去,一把抱住周大梗的左手臂,张嘴就咬。周大梗身强力壮,大冬天穿得衣服也很单薄,他又没提防安健会使这招,手臂上的肉被安健死死咬住,痛得七分醉意顿时没了,用力一甩,想将安健甩开。
安健年纪虽小,力气颇大,双手紧紧ู抱住周大梗的手臂,嘴里又下死命咬住他那块肉。周大梗人没甩掉,险些把手臂给甩脱臼,脸也痛得扭曲变脸,更显狰狞。
就在这时,安康和安意几乎ๆ同时冲了过去,兄妹齐心,连做的事也是一模一样,都是飞起一脚,重重的踢到周大梗的小腿骨上,区别ี就在于,一个ฐ踢在左腿,一个踢在右腿,力度也不同。
周大梗压根就没想到เ安家三兄妹这般难缠,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何况周大梗还不是好汉,被安家兄弟打翻在地。
安意力气小,打人不痛,但女人最擅长的是掐人和挠人。安意没头没脑แ地在周大梗脸上乱ກ掐乱挠,过年前剪的指甲â,已长出一些,把周大梗的脸上挠出了一道又一道血痕。
周大梗调戏人不成,反被人教训了哭爹喊娘。
“好了,柱子,栓子,喜儿,不要再打。”罗氏喊道。
安康先住了手,安健和安意却还气不过,各踢了周大梗两脚๐才退开。
“我们走吧。”罗氏不想与周大梗有过多的纠缠,这里虽是小路,但来往的人也很多。
“臭小子,安清和他死了,跟他爹一样客死异乡。”周大梗跑远了,才敢说这句恶毒的话。
过年本来就忌讳说不好的话,更何况还涉แ及到เ远在边境打战,凶险万分的安清和,罗氏气得全身抖,怒骂道:“周大梗,你这个ฐ杀千刀的,你满嘴胡言,不得好死,我男人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
“娘,他在胡说八道,您不要听。”安意抱住罗氏的腰,担心罗氏怒极攻心昏过去。只是护母心切的安意却忘了,她才七岁,若罗氏真昏过去,她根本就扶不住。
安健要追过去打周大梗,被安健给拉住了,“大哥,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打死那个ฐ混蛋。”
安康盯了他一眼,目光严å厉。
安健抿紧双唇,把怒火忍了下去。
“娘,周大梗是个泼皮,他说的话,您不要相信。爹不会有事,爹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安康劝解还在怒骂的罗氏。
罗氏已是泪流满面,看着安康,眼中是难得一见的脆弱,道:“柱子,你爹会回来的,他会回来的和我们一家团聚的。”
“是,爹会回来,一定会回来。”安康坚定地道。
罗氏能独自带着孩子,撑起这个ฐ家,还是那么一股韧劲的,看着长子的眼睛,再看看抱着她的小女儿,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好情绪,把脸上的泪水抹干,道:“这事你们不要告诉舅外公他们,回去也不要提起,知道吗?”
“娘,周大梗太可恶,不能……”
“二弟,听娘的话。”安康沉声道。
安健见兄长板起了脸,再不甘愿也只能道:“知道了。”
安意看着周大梗离开的方向,清亮的眸底闪过一抹杀意。
在河塘村,罗氏一家也受到了热情的款待,安意又收获数个红包。吃过午饭,罗氏的大舅舅让儿子驾牛车送他们回来,随车一起回来的,还有张家诸位亲舅舅堂舅舅们打的东西,共计:兔子两ä只、鸡蛋一篓、糍粑二十个、冬笋十个、白萝卜五斤、白菜三斤,满满装ณ了大半车。
来河塘村不象是来拜年的,象是来抢劫的。乡下人不会说光面堂皇的话,罗氏的舅舅们用实际行动来向罗家表明,就算他们的姐妹已๐经过世,他们也不会不管这个失去双亲的外甥女,他们会是她身后强力支柱。
回到เ家里,罗氏拉着三个孩子的手,又一次语重心长地道:“你们一定要记住舅外公舅婆婆对我们的好。”
“娘,您放心,儿子不会做忘恩负义的人。”安康正颜道。
安健认真地道:“娘,等我有出息了,我一定会报答舅外公,舅婆婆以及舅舅们的。”
“娘,我记住的。”安意回答的最简单,她从来都恩怨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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