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于嘉平对自己的称呼，王金凤有过半秒钟็的惊诧，她意识到เ于嘉平已经承认了自己村长的位置。紧ู接着，王金凤莫名地紧张起来，“我这就是村长了么？”她简直不能够相信，心房却突突地剧烈跳动起来。她强自镇定自己，却不能够。她怀疑ທ自己的激动和不安会被于嘉ล平看破，因此两片脸蛋也热起来。
昨天晚上，于嘉ล平和镇党委刘ถ书记通过电话。刘书记在电话里征求于嘉ล平的意见：是否由镇党委出面免掉这个ฐ毫无工作经验的女村长。于嘉平在极短时间内权衡利弊思考了一下。他认为由镇党委出面免掉王金凤，他自己也不好去做这个ฐ村长，首先是“师出无名”，“名不正言不顺ิ”，他心不安。如果重新组织一次选举，他不敢说自己就能被选上，而于海不一定选不上。免掉王金凤，自己้又不做村长，镇党委必定要他指定一个ฐ人。他推荐谁呢？自己的二哥？不要说刘ถ书记不会同意，对于勘、王奎发于嘉平还不想被人认为是狡诈也无法交代。感到เ难为，于嘉平的思绪还是回到王金凤身上，他忽然觉得承认这个女村长并不是什么坏事。第一是自己尊重了选举ะ，尊重了草帽村的老老少少，落得个主持公道的好名声，这样也有利于今后自己้作为ฦ村党支部ຖ书记的工作的开展；第二是王金凤那么เ年轻，政治工作经验没有，将来在工作中遇到เ难题，还不是要依赖自己？尽管眼前她是于海ร的人，可是朋友没有天长地久的，唯有利益可以永存。况且她和于海连朋友都不是，只要自己善于指引，难保她不靠向自己；第三是他承认了王金凤，于爱军和大友岂不是要对自己刮目相看了？无形中于海又少了多少帮手？第四，使得于海ร的各种阴谋不能ม得逞。于嘉平知道，这回于海必定要帮助王金凤，这也是他最感到เ头痛的事。因为于海，不但不可能顺利罢免王金凤，而且即使罢免了王金凤，自己也不会顺利成为村长。退一步说自己不做村长，那么自己推荐的人也未必会顺利做上村长，于海ร必定要据理力争。就是说，如果罢免王金凤，村长的位子不是自己就是于海ร的。自己不做，于海不但做了好人，还捡了好处，名正言顺做了村长。思前想后，犹豫再三，一番๘交谈之后，于嘉平对刘书记说：“感谢刘书记的信任和支持，不过我觉得还是尊重村民的意见。如果王金凤的确不能胜任这个ฐ职务，到时候再停止他的工作不迟。”刘书记同意于嘉平的建议，并要他代为宣布镇党委的意见，镇党委就不另外派人过来了。通过电话之后，于嘉平又有些后悔了，他觉得自己没有魄力，镇党委敢任命，自己却不敢接受。后来他又想通了，认为没有必要去触犯众怒。他觉得，王金凤上任对于他来说利ำ大于弊。人的思想是极其奇怪的，又因为ฦ各种原因譬如知识的匮乏，见识的短浅，自身利益以及周围环境的影响而善变。但是我们不能不说这种善变完全是建立在有利于自己的基础之上而发生的，这种善变之后的故事可以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来形容。“得福”是好事，却不乏有人为当日的善变而后悔，甚至付出极大代价，但是事情一旦到เ了令人后悔或者付出代价的时候，一般来说，事情已๐经无可挽回了。因此有“追悔莫及”之ใ说，而这种思想的善变也可以归结到“人的思想极其奇怪”一栏，把它单独提出来加以分析讨论，就仿佛我们因为喜欢一个人而把他的某一个行为ฦ或者习惯单独拿出来加以评论一样，是因为在这里，我们同样感到了于嘉平的善变。
于爱军点头。
“是吗，”于福举摆手，“你别催她。金凤和于海走到一起是对的。至少眼前，她必须这样做。我们，”于福举ะ苦笑，“谁也不能ม帮她顺利ำ做上村长。”于福举本来要用“登上村长这个宝座”来形容，转念一想此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于是稳重说道。“你也要支持她。”于福举看于爱军不甚热心，又说，“爱军，你要知道，人生易老，好的运气，好的机会，是不会几次三番来找你的。你媳妇被选上村长，这是她的好机会，如果她不能把握，你以为这种好机会还会回来找她吗？你没有这种运气，你媳妇赶上了，这也是你的运气。你们要好好珍惜才对。”于福举看着于爱军，接着说道，“看看我们村那些下了台的干部ຖ，你难道没有一点儿想法吗？命运不是没给他们机会，不过是他们不善于珍惜罢了。”他的话是在开导于爱军。
“通电话干什么，就要刘书记来。”于海干脆说，“我敢说，就是刘书记来，他不依照ั章程办事，事情也不会办顺ิ利ำ。李主任，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就出去代表刘书记宣布一下看看，如果没有闹事的，我于海第一个ฐ举双手赞成刘书记的意见。我也是方แ方แ面面考虑过，这不是说一句话那ว么简单。”
“啊，你要不要和刘书记通个电话？”于嘉平认为自己不能无动于衷了。
“她？”于爱军大脸抬起，一丝讥笑的表情才要表露出来，迎面碰见于福举ะ瞪大的眼睛，他不禁愣住。
“你下来了，你媳妇不是被选上去了？”于福举ะ提高声音说，他有些不耐烦。
于爱军心情紧ู张而激动，他的眼睛很少离开黑板。但是他又很关心于勘手上的选票，几乎每一张票他都要悄悄地迅速地看上一眼才放心。但是，喜悦渐渐过去，他的心情变得沉重，至于不能安心他疑心自己้的声音打颤和于海说话。他脸上的表情由开始的激动、兴奋、紧张变得木然，他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懊恼、愤懑、惊讶和无可奈何。他不相信自己้的得票竟会低于王奎发，渐渐地，又会低于几个ฐ女人，包括自己้的妻子；然后，又被于勘超越。他认为是于勘读错了。可是于勘手上的选票他每张必看。他羞愧的说不出话，也听不清于海在他耳边嘀咕些啥。他想离开这里，可是在心里他又要求自己挺住，不能离开。除了怕丢人，他也是觉得自己的得票也许会多起来。
于爱军站在于海旁边。当于勘第一次读他的名字，他的心一下子剧ຕ烈跳动起来，感觉脸烫的像是被火烤，耳朵也仿佛被震着一般，嗡的一声响起来。接着，他心惊甚至有些害羞地看见于朋在黑板上竖着写下自己的名字，并且又在名字下边划上一个横。有这么一段时间，于爱军不好意思去看黑板上自己的名字，也没有看见继续写票的于朋，耳朵里也没有听见于勘读票的声音……他庆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努力终于得到回报，感叹好事多磨且来之不易。他仿佛已经看到เ自己的成功，他想了很多……但是，他的所有想法就被于海的一个轻轻的碰手动作打断。回过神来的于爱军简单应付于海几句话，就专心去看黑板上自己的名字，他尤其看重名字底下代表得票多少的“正”字。这时候的他又变得胆大而狂野，怀着急迫的心情希望自己้的得票超过黑板上所有人的名字。于海目光炯炯，也在专心看着于勘读票，于朋写票。从他专心的程度看，他其实根本没有多余的精神去组织语言和于爱军说话。但是他不时探头过来和于爱军交流一两ä句话，显然，他是在借着偶尔的说话排解自己้内心的紧张，同时也是在对别人证明着一点什么。
“还有村长的选举，如果……”
“人家都干上书记了，你还谈什么เ斗过斗不过。”
于嘉平晚饭后在家里抽烟，客厅里靠墙一溜枣红色带软靠垫的联邦椅子，他独自一头，另一头并排坐着于海山和于廷之。他们面前有一张长的棕色茶几，并排放着三只盛着热茶水的茶杯，还有一只烫着金色兰花图案的粉红色瓷茶壶，一盒烟、一个玻璃烟灰缸、一块火机。
于爱军夫妻均被于海叫去，简单地布置了工ื作，于爱军夫妻就回家去了。因为大友他们晚饭后要到于爱军家商议事情。
“去你的，不害臊。”王金凤好好坐起来，不过满脸笑影，说，“咱俩结婚七八年了，你买过什么好化妆品给我，买过什么时尚衣裳给我？哼。”王金凤把头一扭，“就是可怜我们做女人的，为了讨……”她瞪一眼于爱军，“讨你们这些花心男人的欢喜，干活再累็，不忘洗脸擦粉，怕……”
“金凤，都是种庄稼的，你干嘛保养得这么好，跟个城里人似的。”
“为什么？”
“他的本家？你还不知道吧，那于徳涛๙就是于嘉平的本家，实际说起来，连于敬贤也是，还有今晚上有事没来的于敬圣，他们之ใ间大概ฐ都没有出五服。咱二爷几次试探于徳涛，你没有听出来。他不知道，其实那于徳涛早ຉ跟于嘉平闹翻了……”
“于海叔，我听说于勘也从后台走到前台了。真没有想到，他也和于嘉平争起权力来了？”
“赶空你把她带过来或者我就过去。”于海温和地说。“你从今天开始就在街上宣布上级政府关于这次选举ะ的特别规定，但是你媳妇的名字先不要提出来。你可以在内部人里边说一下，比如大友、老于头、于敬贤、于敬平……他们,就说我也是同意的。我在支部里会要求于嘉ล平宣读上级文件的。已经到了这地步，我也不能ม老在后台转。”
“嗯。”于爱军出乎王金凤意料的回答了一声。也许是一声亲昵的“大娃ใ”造成的影响。
“大娃，”王金凤拿手抚摸着于爱军向上一面的脸上鬓角处的短发。
“于水华……”于海做到沙发里，一胳膊肘支在沙发扶手上拿手抵着下巴๒细思。“我的确没有想到她。她好像和王金凤差不多年纪吧？”
“也是一样，于爱军那ว大块头，一旦发起火来，你招架得了？再说，你了解于爱军，你了解他媳妇？我看她不如水华好应付，也没有水华的心灵手巧。”
“他好像是趁农闲时候要建猪圈，在他家住宅旁้边……说是那儿有一大片空地。我就说吗，当初你大侄子要建猪圈还找不到好地方，他倒有了。你看人家当初盖房子多会选地方。”
“没有。”
于定顺也不回答，把手中扫帚头拄地，扫帚把儿靠着胸ถ脯，两只手搭在上面，看着，待于元生走近，把扫帚把儿往外一推，于元生急忙接住，就扫起院子。
“不，我，是，我还真没看出来。”于元生回到院子中间，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笑声说。“叔，我帮你扫院子吧？”
“买卖就该这样做，多开设分店，多雇工人。”王海川ษ对父亲说，“你看世界上许多大公司都是这样发展起来的。他们起步的时候还没有你目前的规模呢。像你，买卖做到เ一定地步就不去想方法发展了。这是老脑แ筋。你都把你挣来的钱攒在那里做什么เ？存利息？你才多大的年纪，这就要缩手缩脚๐。再说，你还有接班人呢。我们一起干，我给你开分店去。”
王奎发有个ฐ比他的个头儿高的儿子叫王海川ษ。王海川初中毕业，却看不起自己้的父亲，以为买卖做得这么红火，完全可以另开设一个ฐ分店，接着再开设第二个……直到无数个。
“你的脑袋转得挺快，可是我劝你就别ี去套近乎了，人家的地多年就是他大哥帮着种的。再说，今晚于海打电话给你，点明你不要到他家去，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并不想和你走得太近。”
“我怎么能不管呢，刚才我在想事呢。金凤，你说，于海叔的儿子在外边上班，照现在我和他的关系，该不该去帮他把春地播种上去呢？”
于海因为侄子先自己已๐经商量过于嘉平，心里有些不高兴，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也就不去计较了。他默默听着于卫的说话，忽而嘻嘻一笑。
“于嘉平？”于卫嘴角一撇，八字须随之做出更大的倾斜，“你以为我没有去问他？二爸，我不是说，他不就是做了个村支书吗？那都算个啥？要在县城，我怎不找人整他！一身官架子，油腔滑调的。二爸，你说，咱村就那么点好资源，谁出钱多就包给谁不对吗？他呀，死活不答应，说什么承包给镇建筑公司他已经后悔了，要不是镇党委方面也同意这件事，他早ຉ就收回承包合同了。我看他于嘉平别ี看干了这么多年书记，屁水平没有一点，支支吾吾，吞吞吐吐。我就跟他说，要多少好处尽管开口，俺那朋友不在乎钱，况且买家也能出得起价。他呀……哼！”
“不，他说了，我争取村长，他争取书记。我们各干各的。但是对外，我们是一个整体，牢不可分的一个ฐ整体。”
“听听，你和我说话倒是有了心眼儿。你从来没有和我说什么单据的事。你呀……”王金凤拿一双好看的杏仁眼瞪着丈夫看。“我还以为于海叔只是牵了个头，大友其实是你说服争取过来的……你看看，处处有于海ร的影子。就是这回由你领头去镇里上访，不也是于海的安排？我看，在于海ร眼睛里，你和大友一样，都是跑腿的。”
“啊，于书记，我这么大把年纪，怎么เ会……”老于头转念，不应该说自己因为ฦ年纪大而不想当书记，于是改口说，“我从没有过当书记这种念头。我也不是一个ฐ闹事的人，他们去镇里，我当时并不知道呢。就是今天下午，我才听人说起的。这不，我和老张刚刚还议论呢，我们不能去。”老于头说着话，拿手碰了碰身边很规矩地站着的老张。
于书记说话讲究节奏，这中间老于头几次要打断他的话，插进一点自己的观点，或者就是表个态，却都被书记一个个ฐ摆手阻回去。当他听到书记怀疑ທ自己有篡权的野心或者却是这次去镇政府上访的骨干时，心头陡然一惊，不得不使力气打断书记的话。
“相对而言，财务工作的确更需要安静。”于海平静地回答说，心里却想：要是以前，这种话你怎会听进去。于海深刻๑体会到王金凤在这里边起到的作用。
“相对而言？”于嘉平嘴角抽风似的一撇，“相对而言，群众进来办事更方便吗？我不是不可以搬出去，只是觉得没有搬出去的必要。村主任认为进来办公不妥，她可以在外边，没有谁会反对。”
于海刚要说话，于海ร山走进来。
“于书记……”于海山外国人似的耸耸肩膀，意思振作一下精神，不料é整个ฐ人更显得困乏无力。“刚才于勘来汇报说有台脱谷机坏了，他预备进来告诉你，村，村长却说不必，直接拉于勘的手出去了。”
“唔，那就赶紧修理一下。”于嘉平布置道。
“村，村长交代说书记不用操心，这点事她可以处理好。”于海山眼皮下看一眼于海。
于海因为ฦ话没说完，事情远没有办妥，也正拿眼瞅着于海ร山，意思催他快走。两个人眼神一交汇，于海忽然意识到เ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他看一下于嘉平，发现书记的眼睛也分明是愿意于海山留下。他转念一想，于是借口打个电å话来到เ外屋。于嘉平站起来表示欢送。于海ร走出于嘉ล平的办公室，径直到院子里找王金凤。他认为于嘉ล平不可能通过王金凤提出的意见。事情没有办妥，他的心情却不感到เ沉重，也许是这结果早在意料之中，或者只是因为知道王金凤不会去里间办公，而于海山也不会进去，那么，在形式上，于嘉平已经被孤立起来。有了这样的想法，于海ร反而希望于嘉ล平不搬出来。“只是今天晚上她不能去接受丁镇长的任命了……这样也好，首先来说丁镇长不可能就因为ฦ这个原因把王金凤免职，而她和于嘉平的关系却会因此更加疏远。”于海ร心里琢磨。
在办公室里，于海山正在对于嘉ล平发表自己的高见。
“我听见于海和书记说什么了？”于海ร山眼皮微抬，迫不及待地说道，“我听了很生气，简直气愤……”
于嘉ล平示ิ意于海山坐到铺着凉垫的沙发上，自己也坐下。于海山怕热，于嘉平复又起身把沙发前边的一台风扇打开，调到เ微风档。
“他们那是‘白日做梦’。”于嘉ล平坐回到沙发上，给于海山一颗烟，自己้也点上一颗。
于海ร山很少吸烟，平时喜欢喝一点酒。他认为适量喝酒有助血液循环，可是抽烟对身体没有一点好处。但是他又认为烟卷是社交场合联络感情不可或缺的一种手段。酒同样有此效果而且更为高超，可是不如烟卷来的随便。鉴于此于海山并没有戒烟。他做出一种不自在的受宠若惊的表情接过于嘉平递来的一颗烟，看见于嘉平拿过火机，他以为书记会为他点着烟卷，不料é于嘉平只是自己点上烟卷吸起来。他不露声色笨拙地伸腿屈腰自己้从兜里取出火机，点着烟卷。
“不，这不是‘白日做梦’。”于海山假寐似的看着在面前慢慢散开的自己刚刚吐出的那团烟雾说，“他们这是故作聪明。”
“怎么说？”于嘉平朝于海ร山侧过头。
“他们以为这是在给书记出难题，岂不料倒提醒了我们。”于海ร山看着认真起来的书记，肌肉松懈的一张胖脸布满得意的笑容。“就是刚ธ才，在办公室门口，我看见王金凤大权独揽的一副得意模样，我突然领会到了一种意思。那ว王金凤不领ๆ会书记的好意非要在外间办公无非……”
于嘉平几乎ๆ是从沙发上蹦起来。他冲还待说话的于海ร山一摆手，就在风扇和沙发前边的茶几之间来回踱起步来，忽而又站到窗前，一手搭在办公桌上，手指弹着暗褐色的遛亮泛光的桌面，陷入沉思中ณ。
“这么说，你认为我应该迁就王金凤，不，是于海，这都是于海的主ว意！你认为ฦ我应该迁就于海到外面办公？”于嘉平掉过头粗声粗气地问坐着的于海山。
“我是这样理解的。我以为他们安心不善。这个王金凤……”于海山受到书记咄咄的目光的逼视，再也坐不住。他急忙站起来回答说，“她无非气愤书记上午对她的安排，所以……但我考虑，他们其实不想书记真的出去……这叫一时糊涂。”
“气愤上午的安排？”于嘉平冷笑一声，“看起来你也对我不满了？”
“于书记说哪里话？”于海山忽而意识到自己因为ฦ邀功心切说话太多。他稍有收敛，急忙表态说，“要不是于书记，我怎么เ会进入支部呢？不管于书记怎么想，我和书记始终是一条心。我说的那ว些话都是我一时的想法，于书记觉得没有道理就权当我没有说。”
“不，你说的对。如今咱们村有了村长，我还坚持在里边办公，这不合道理呀。”于嘉平脸色平静下来，神情温和地看着于海山。“你倒说实话……你看于勘，就这么跟着那个女村官走了，他这就忘了我这个书记。”
“不，于勘要进来找你，我说于海在里面同书记谈事情。他就犹豫了一下。那时候王金凤就站在办公室门口，招招手把他叫走了。”
于嘉平站到于海ร山面前，认真听着。
“你出去看于副书记打完电话没有，叫他进来。”于嘉平有些气恼地对于海ร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