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婚礼的地点没有商妥之前，我们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我和安心一起，先回一趟云南。
安心的主张则ท有些犹疑不定，开始她希望在老家清绵，后来又想去南德，但这两个地点显然都不适合。去清绵举行婚礼因为ฦ有她的父母和那么เ多乡里乡亲，显然无法做到简单秘密。而且，安心父母也未必愿意女儿在这么เ多父老乡亲面前带着个孩子举办婚礼，这对他们来说当然不是个有面子的事情。去南德结婚更不现实。因为安心是经组织决定隐姓埋名改头换面离开南德的，现在要是大模大样地回去而且还要操办喜事的话，那不是有毛病吗？她的组织肯定不会同意的。而且在熟人多的地方แ办喜事怎么可能ม不招摇，不张扬，悄无声息？
见面进行了十分钟็，快结束的时候，安心突然把她脖子上的那块玉观音摘下来，隔着桌子递给我，我们的手只有利用了这个机会得以接触了瞬间。我的手是热的，安心的手是凉的。她一向这样手脚冰凉的，我曾经好多次说过等有钱了一定要带她去看看中医，好好调理一下气血的。
在终审判决之ใ后，送押之ใ前，律师托了关系，让安心以家属的身份到เ看守所和我见了一次面。见面时我现我们俩都不约而同地刻意做出轻松的神态和语气，想安慰对方，其实心里面一个比一个难受。我们都装ณ作若无其事地说着些关于身体呀、睡眠呀、饭量呀、找工作呀之类的不痛不痒的事情，还有关于小熊的病现在怎么样啦等等浮皮潦草的话题，至于我和安心的未来，未来怎么办，这些我最渴望向她了解也最渴望彼此沟通的问题，反而谁都没说。不仅因为这个问题实在尖锐得令我不敢启齿，而且还因为，我们会见时屋里按规定还有一位民警在场，那民警和我那位律师在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天，一只耳朵当然还负责监听着我们这边的谈话。
我走进厨房，站在安心身后。我不知怎么突然就说了句：＆quot；那我们结婚吧，我来当这个ฐ父亲。＆quot；
安心叹口气，她那ว张还是小女孩一样的脸上，仿佛已有了些老气横秋的皱纹，她说：＆quot；那他肯定恨我！＆quot；
她回到了清绵。
这位民营企业的经理是靠君位世袭财产继承而拥有权力的，这样上台的人一般的特点不外是喜欢大吹大擂大手大脚๐而且滥用职权。特别ี是在人事方面，肯定是个人说了算。在这种私营公司内部，权力的自由á度本来就是相当高的。他一句话，就决定把安心从销售部调到总经理室，当公关秘书，负责协助经理应酬客户，并通知她近几天就陪他到大理和昆明出差。私下里还许诺马上任命她担任公司的经理助理，还给她另外找了一处独立的单元住房。就在他把这套两ä房一厅的住房钥๓匙放到安心办公桌上的第二天，安心决定辞职并在当天离开了北邱。
老钱，还有另一个ฐ帮安心装电话的同志，都看出有点不对劲了，他们眨巴๒着眼睛看安心。接下来他们不约而同地，听到安心说了电话挂断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quot；好，你在哪儿，我去找你，我还你这条命！＆quot；
铁军站起来就走，他当然不会在这里吃！尽管他中午就没吃饭，早已饥肠辘辘，但他怎么能ม在这里吃！怎么能ม跟安心，跟这帮刚ธ才还凶神恶煞般的警察，坐在一起吃东西！
派出所的警察们一看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一面向铁军道对不起，一面替自己圆场：＆quot；三七五次车打电话就说是抓了一个拐卖儿童的，让我们审查一下。没想到真是你爱人，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对不起对不起。你们都没吃饭吧？就在这里吃就在这里吃，我们也没吃呢！＆quot；
＆quot；是他。＆quot；
他们对视了多久？谁也说不清楚，法官和听众只是很快听到เ了安心的回答：
他们又进去了。安心站在走廊上没有动，似乎想平定一下自己的心情。整个队部的院子里，静无一人。太阳亮极了，把干燥的土地照得白，白得刺眼，走廊里因此而显得特别的暗。这种明暗的强烈对比使安心的心境很难平和下来，想哭却没有眼泪，心里同时又充满了恐惧不安。她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终有一天传进铁军的耳朵！
钱队长骂了一句脏话，然后挥手招呼那两个同志进去，说：＆quot；这不是耍老子吗！走，也该把他老爹老妈的事告诉他了。像他老爹那样，顽抗到底有什么好处！＆quot；
毛杰笼统地往前边指了一下：＆quot；在前边，你呢？＆quot；
安心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quot；你去哪儿？在哪儿下车？＆quot；
安心是南德缉毒大队里唯一的一位大学生，可以说老潘对她的照顾不仅是对一个年轻女孩儿的偏向，从内心起因上那几乎是代表了对＆quot；知识分子＆quot；的爱护和庇佑。这种庇佑最突出的表现，就是从不让她参加任何有可能ม生伤亡和危险的侦查缉捕行动。南德是一个战场，在战场上所能给予的最重要的关照，无疑ທ就是对生命的保护。
在安心眼里，老潘是个苦命的人，父母在时已是孤儿，娶有妻室却如同单身。安心原以为ฦ像老潘这样长期从事对敌斗争从小又缺疼少爱的人，生性一定特别的冷酷残忍，可事实恰恰相反，在安心第一眼见到老潘的那一刻，确实没想到这位满脸沧桑苦相的粗硬汉子，竟是一个充满爱心的人。安心在南德工ื作的那一年多的时间里，老潘始终像母鸡护蛋似的照顾ุ着她的方方面面。
我看她挺满足的样子，也就笑，替她高兴。我问：＆quot；他们这样诬陷你，开除你，你真的不生气？＆quot；
＆quot；我前一个月没找着工ื作，有点着急，后来到一个小餐馆打了两天工，再后来就到三环家具城去了。是常来我们那ว餐馆吃饭的一个老客人介绍我去的，他就是家具厂搞销售的。＆quot；
毛杰松开了她，他听出安心的语气是严肃的、深思熟虑的、不可更改和不容置疑的。他铁青了脸，喘着粗气，说：＆quot；我还以为，你在乎我！＆quot；
安心让他抱了一会儿，这一会儿代表了她对毛杰的未及表达的歉意。但她说：＆quot；毛杰，我不想辞职。我和你不一样，我是把事业放在第一位的。如果不是为了事业，我也不会到南德这个小城市来。＆quot；
晚上下班前，刘明浩打来电话，他知道钟็宁去外地了，所以约我晚上到巴๒那那夜总会去玩儿，说今天有好几个ฐ舞蹈学院的女生也一起去，要是我过去的话就介绍给我认识认识。我因为ฦ约了安心，所以就回绝了刘明浩，我笑着说：你那帮朋友太闹，我现在工ื作累็得不行所以下了班就想静一点。舞蹈学院那帮就都留给你自产自销吧，你留神别ี搞坏了身体就行。
安心的口气马上变得事务性了，显然不像是谈情说爱的架势。我心里更冷，思考片刻，还是和她约了晚上在文化宫夜校的门口见。挂了电å话，我不免有些俗气地想：她不会是刚和我上过一次床就想求我办事吧？
＆quot；八十多块吧，怎么啦？＆quot；
我突然想起来问安心：＆quot；刚才看病花了多少钱？＆quot；
＆quot；噢。＆quot；她点点头，居高临下地，没报自己的名字，继续问，＆quot；你到我们这儿想求个什么职位？＆quot；
我没笑，我说：＆quot；我叫杨瑞。＆quot；
巡警说：＆quot；我们这是警用电å话，不对外随便借用的。你要往哪里打？＆quot；
安心说：＆quot；我要报案。＆quot；
巡警说：＆quot；报案？你跟我们报就可以。你报案嘛就要把情况说清楚，你说哪一个是杀人犯？＆quot；
安心说：＆quot；我是市局缉毒大队的，请让我用一下电话，我要找缉毒大队！＆quot；
几个ฐ巡警互相看看，那ว表情没一个相信的。为的巡警问：＆quot；你是缉毒大队的？你有证件吗？＆quot；
安心掏了半天，掏出自己的身份证来。巡警接过去看了一下：＆quot；何燕红？＆quot；他笑笑，＆quot；这是个身份证嘛，这个不行。你有民警证吗？＆quot；
安心稍稍语塞了一下，说：＆quot；我现在退役了，现在不在缉毒大队了。但这个逃犯是以前缉毒大队负责通缉的，情况要马上告诉他们。＆quot；
那位巡ำ警疑ທ心地看看安心，然后说：＆quot；你等等。＆quot；说完他上车拨了车上的车载电å话。我和安心站在车外，也不知道他在给谁打电话。没多久他就钻出警车，手里还拿着安心的身份证，说：＆quot；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啊？缉毒大队从来就没有何燕红这个人。＆quot；
安心说：＆quot；你跟他们说，我叫安心，你问问他们以前有没有一个叫安心的！＆quot；
第1้12๐节：是谁看见那个杀人犯了？
巡警看她身份证：＆quot；你不是叫何燕红吗，怎么又叫安心了？＆quot；
安心说：＆quot；你就问他们吧，你问他们有没有。＆quot；
巡警指使另一位年轻些的同伴，说：＆quot；你再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有没有叫……叫什么？安心，公安的安？心呢？一颗红心的心？＆quot；
年轻的巡警麻利地钻到เ警车里去了，没一会儿就又钻出来，说：＆quot；有！＆quot；
年纪大的这位巡ำ警有些疑惑地看了安心一眼，再次钻进警车。他不知在电话里和缉毒大队的什么人交涉了些什么，再钻出来时，示意安心上车。
安心上了车，我一个人站在车外。看看那几个巡ำ警，那几个巡警也看看我。其中一个ฐ开口问：＆quot；是谁看见那个ฐ杀人犯了？是她还是你？＆quot；
我指指车里，意思是她。
巡警问：＆quot；她看清了吗？＆quot；
我也说不好，只好说：＆quot；她说她看清了。＆quot；
＆quot；看清了怎么说不清啊？＆quot；
我无话可答。
安心和那位老巡警一起从警车上下来了。老巡警说：＆quot；那就这样吧，呆一会儿就有一趟火车回市区的，你还赶得及。＆quot；
安心脸上一点没有轻松，心事重重地谢了那位老巡警，冲我低声说了句：＆quot；走吧。＆quot；
我们向火车站走去，身上的衣服还半湿不湿地贴在皮肤上。头在太阳的烘烤下已๐经基本干了，可脚上的鞋袜最是干得慢，沤在脚๐上很不舒服。路上安心告诉我：潘队长请假去大理了，钱队长和一位从丽ษ江来的吴队长对调，刚ธ刚走了半个月。刚才接电话的就是那位什么情况都还不熟悉的吴队长。吴队长在电话里搞不清安心说的那ว个毛杰的来龙去脉ำ，叫安心回市里到เ缉毒大队来一趟当面谈。
我们一路沉默地看着火车窗外的风景，返回南德。来时明媚多情的风景，归时变得枯燥不堪。
回到市区，安心本来准备和我一起去缉毒大队的，走到เ一半时又不放心小熊，她让我先回旅๓馆看看小熊。我就先回了旅馆，缉毒大队她一个人去了。
我回了旅馆，到托儿室去看小熊。一进门看见小熊正坐在角落里眼泪汪汪一抽一抽地哭呢。我问阿姨：＆quot；哎哟，怎么啦这是？＆quot；阿姨一见我来了，如释重负地大叹苦经：＆quot；咳，你可回来了，这孩子从中午吃完饭就哭，非要找爸爸妈妈不可。可能ม是在这儿呆腻了，想你们啦，我们怎么哄都不行。我看他一定是以为你们把他扔了，不要他了，哭得可真是伤心啊……＆quot；
我抱起小熊，问：＆quot；是吗小熊，以为我们把你扔啦？以为我们不要你啦，啊？＆quot；
小熊话说不清楚，但他点头。哭的惯性还留在脸上，两ä只小手紧ู紧地箍住我的脖子，这让我内心挺感动的，觉这孩子才两ä岁就已๐柔情万种，就已懂ฦ得爱别人和让别人爱他。我想，才两ä岁就会表达出对爱的需要大概和安心有关，和这孩子自己的经历有关。据说人一生下来就已๐经可以感受外界，每一样能刺激他神经和大脑的事情都将记录在他的神经元中，都将影响他成长后的感情反射和情绪表达的方式。受过苦难刺激，看多了母亲眼泪的婴儿长大以后，要么冷酷暴躁，要么เ脆弱柔情。
天黑以前安心回来了，我向她绘声绘色地说了小熊想妈妈的故事。这故事带有很强的感彩和恋母情结，这情结让我用成|人化的心理描述出来，本以为能ม令安心大大的感动和惊喜，但安心没有。她脸色凝重，情绪低沉，她说杨瑞咱们今天早ຉ点吃饭早点睡吧，明天一早咱们得早ຉ点走。
我一下也没趣了，问：＆quot；你去缉毒大队他们说什么เ？＆quot；
安心摇摇头，说：＆quot；老潘不在，老钱也走了。新来的吴队长不太了解情况，也就是听我说了说，问我是不是看错了，是不是心理作用，是不是幻觉。弄得我现在都不知道我是不是看错了。也许我真的看错了。＆quot；
我说：＆quot；这种事，既然你去反映了，他们干警察这行的，应该只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们说准备采取什么措施ๅ了吗？＆quot；
她又摇摇头：＆quot；现在又能采取什么措施呢？他们也不能ม把人撒出去满山遍野地找去。＆quot；
我想也是。
那天晚上我们就在小旅馆里随便吃了点东西，是我从外面小店里买了些炒饵丝——一种用大米做的云南小吃——带回房间里吃的。我买饵丝回来时小熊已经在床上睡着了。这些天他出门在外，一直过度兴奋，现在终于把精力耗得差ๆ不多了。我和安心并排坐在床沿上吃饵丝，吃得寡然无味。吃完之后，相顾ุ无言。我收拾餐盒筷子，安心坐在床上呆。我说：＆quot；咱们呢，干吗？＆quot；安心说：＆quot；不干吗。＆quot；她不想多说话的样子，我也闭了嘴，站在窗前看山。天已๐经黑了，山看不太清。
那天晚上我们睡得很早。我并没有睡意，我想安心也没有睡意。但在同居生活中，关灯睡觉是一种独处的方แ式。人有时需要独处。安心整个ฐ晚上沉默不语，只有我能ม明白她这沉默的原因。毛杰的出现——且不论那是不是安心的幻觉——让她把自己้人生中已经翻过去的一页又翻回来了，那一页不堪回。我躺在安心身旁，尽量不去翻身，也不去碰她，好像这时候打断她的痛苦和焦灼也是一种骚扰。我原想说两句安慰的话，但想来想去每句想出来的话都是隔靴挠痒，都是杯水车薪。安心在想过去的事情，她心里有很多悲伤和仇恨。人在快乐่时往往渴望与亲友相聚分享，悲伤时往往愿意躲藏起来独自承受。很少有成年人愿意别人看到他心上的疤痕和灰垢。
我想，我应当给安心这样的空间，让她一个人静静地想念她逝去的爱人，想他们过去的那段生活。我和安心在一起时间越久，我越感到เ自己其实并非那ว位张铁军的对手。我不如张铁军成熟ງ，不如张铁军专一安心知道我以前是个花花公子，不如他有学问有文采学工科的人如果不做本行，在知识方面总不及学文科的来得广博。更重要的是，张铁军是她的初ม恋！初恋总是不可匹敌的，总是难以忘记的，总是不可替代的。
第1้13节：好像外面有个人
直到เ夜深人静，连窗下草丛瓦缝里那几只一直嘀咕不停的虫鸣也戛然无声了，我仍然没有合眼。我不知道此刻夜深几许，不知道我们已在黑暗中辗转反侧了多久。我静息听听，以为安心睡着了，可随即又从床里传出一阵细小的响动，不知她在干些什么。我背对着她，听到她翻了一个身，紧接着她的身体轻轻地靠上来，轻轻地贴在我的背上。我惊讶地感觉到เ，她的身体是全裸的！她皮肤上的温暖、柔软、光滑，那ว种缎子般的厮磨并没有让我的身体马上出现反应，但她一声颤抖低回的＆quot；杨瑞我爱你！＆quot；却让我欲火狂燃！我忍着没动。我一动没动地让她抱着。她的一只手从我身下钻过来，和另一只手会合着环绕在我的胸前，又轻轻地在我的皮肤上滑动。她的手真是又细又薄，又细又薄让我觉得我的胸肌格外开阔，开阔得可以任她游走。那双手抚摸着我的胸脯和小腹，并不往下深入。我知道安心，非常性感但从不委琐，那些低贱和yin荡的动作总是由á我来做。我做，她不反感，我怎么เ做，她都行，都能ม逆来顺受。她逆来顺受的样子有时让我都分不清她究竟是情愿还是忍受，是高兴还是痛苦。但无论是什么，我都渴望她呈现出这种受难般的表情和呻吟，那表情和呻吟一旦出现我便奔涌！
我终于忍不住转过身，也抱住了她，用缓慢的力量去揉搓她细细的骨肉，用粗莽的亲吻去覆盖她娇小的脸庞。我觉她流泪了，她在无声地啜泣。她的啜泣和她的肢体在我身上每一个依恋的颤抖都让我激动不已，让我确信这个美丽ษ的女孩儿，这个孤苦的女孩儿，是属于我的。
我也想哭，我们都拥有用眼泪泡黄的经历，这经历让我们时时记得对方的恩情，这恩情常常带给我们精神上甚至上的巨大快乐。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在熟睡的小熊身边，我们默默地啜泣，默默地亲吻，默默地合为一体。我们无声地但又是强烈地，想把自己的肌肤，融化在对方แ体内，由此我们很快地找到了快乐的巅峰，并且持续了很久。我们都出了汗，身体湿漉漉的。喘息稍定，我正要抽身而去，安心马上抱紧了我，她说杨瑞，求你了，留在里面好吗，再留แ一会儿，我喜欢。
我说：好。
我们依然紧紧ู抱着，彼此抚摸。我用嘴唇轻轻地摩擦着安心的鼻尖、耳垂、脸颊和眉毛，我用舌尖去抚弄她的眼睫和眉心。没用多久，我们重新燃烧起来。这一次我们都留意地、反复地品味着快感登顶的每一个细小的冲动和奔泻的过程，我们控制着那ว欢愉直到失控。
我们累了，无所顾忌地喘息着，放平了身子，望着天花板上的一层薄薄的月光，沉默地躺着。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不约而同地彼此对视，我笑了一下，安心也笑了一下。我探过身去在她的脸上轻轻地一吻。
＆quot；还想哭吗？＆quot；
我的声音如同耳语。她没有回答，眼里的目光像孩子似的羞涩。她也轻轻地亲我，我们用双唇彼此擦拭和感受着对方脸上的棱角和皮肤的柔软。我们用的交流来代替语言。语言在此时已显得极其多余和麻烦。
我现，安心的羞涩，与小熊脸上常常做出的羞涩，原来竟是那ว样的相似。这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