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山匪虽然莽撞,在这一刻竟然也被震慑住了一般。
那笑容,阴冷至极,出现在这张棱角分明的俊美的脸上,竟然给人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
“三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但这一次,马蹄声却在我们的面前停下了。
说完,我最后看了她一眼,便转身上了裴元灏的马车。
抬头看着她,莽撞憨直的瑜儿,从来没有这样可怜巴๒巴的瑜儿,我心里一阵酸涩,深吸一口气,勉强笑道:“瑜儿,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不能让他们都等我。”
“儿臣今日要动身南下,特来向母妃辞行。”
禁闭的大门里响起了一个声音,并不年轻,但却带着让人说不出的宁静的感觉:“你怎么来了?”
“起来吧。”
“儿臣拜见父皇。”
我在漆黑的夜里睁大了眼睛,一点倦意也没有,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不觉到เ了半夜。
一切,好像都和那个夜晚一样,也是静谧的,带着一点说不出的紧绷感。
的确,私通暴客讽刺朝政,论国法要罪连三族,他抄了贺清州的家,却至少保全了几十条性命;而贺莲生,我也依稀听过这个人的艳名,想想这样的人真要发配,只怕还不到เ半路,就真的给折磨死了。
听了他的话,我原本冰冷的指尖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怎么说你都不听,虽然你身上的外伤已经好了很多,可你看看你的手指,还肿得跟萝卜一样,筷子都拿不动,还想自己洗脸吗?万一伤着了怎么办?”
也不知为ฦ什么,正好这几天,娴妃娘娘放了瑜儿几天假,她乐得清闲,便将照顾我的责任一肩挑起。
“洗髓花?”
“儿臣查过了当天御膳房的记录和上阳宫出入人员的单子,都没有异常,所以儿臣去了太医院。太医发现,映雪所中的毒,毒性非常剧烈,炼制的功法也很复杂,不过太医在配制ๆ解毒丹的时候,发现毒药里有一味独特的药材,名叫洗髓花。”
我朝她一拜,感到身上的伤痛越来越深,汗水已经滴落到地板上,淤积成了一小团,呼吸也越来越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