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第章走向革命19๗271้9๗37
1幼年离乡，求学京沪
2投身上海学生救亡运动
3告别上海ร，奔向西北
第二章在延安1้93๑7194๒5
1进入抗大
2参加西战团，结识丁玲
3渡黄河开赴抗日前线
4转战山西
5在西安与国民党顽固派斗争
6๔凯旋๙延安
7๕与丁玲结合
8参加整风和审干
9唱词平妖记——我的新尝试
第三章在晋察冀1้9๗4๒519๗49
1依依难舍别ี延安
2๐参加晋察冀边区土改
3进驻石家庄
4去东北
第四章在北京194919๗58๖
1出席第次全国文代会
2工ื作落在电影局
3从海ร港生涯到เ六号门
4改编太阳照在桑干河上电å影剧本
5๓丁玲受诬
第五章北大荒岁月19๗58๖19๗70่
1在荒原上建新家
2悲喜交加密山重逢
3๑王震把我们安排到汤原农场
4不想回北京，留แ在宝泉岭深入生活
5“”遭难
第六章铁窗19๗70197๕5
1带上手铐ຖ押离农场
2走进秦城监狱
3审讯
4国家无宁日，狱中奈何天
5狱中ณ生活
6๔出狱
第七章嶂头村197๕51้97๕9
1又见丁玲
2新า邻๑居，新朋友
3新的家
4进京上诉
5中组部同意丁玲回京治病
第八章重返北京定居19๗79๗——
1，恢复党籍
2与周扬的关系
3杜晚香牛棚小品与三访汤原
4关于丁玲的历史结论
5出访
6丁玲逝世前后
7关于修改丁玲的作品及遗物的处理
8晚年生活
后记
引子
当我开始接受访谈时，我只打算谈谈自己，在民族危亡的历史背景下，如何参加学生运动，又如何奔向革命圣地延安，投身革命。我的这些经历，对于现在年轻人了解历史，不无裨益。但谈着谈着，就谈到了丁玲。因为我这生，大部分时间是和丁玲共同度过的，而且和她在起的岁月，是我生命中最宝贵的年华。因此，我的最后命名为ฦ“我与丁玲五十年”，这里面也可以为ฦ研究丁玲的人提供些资料。但是这毕竟是我的，所以我还是要从我的幼年说起。
参加西战团，结识丁玲1้
中央宣传部副部ຖ长凯丰ถ同志的秘书朱光常来看我们排戏。朱光是长征过来的知识分子，瘦小的身干，套件灰色列ต宁装ณ，显得精明热情活跃。他对我在十三队开展的文娱活动表示ิ赞许，还说有的戏如果拿到เ前方แ巡回演出很有意义แ，我们之间很快就熟悉起来。他看到เ我去绥远劳军时的照ั片，发现那几位华侨女青年中ณ有他的爱人，又听我谈起学生时代的经历，对我格外亲切。他为解放周刊â创刊â号设计封面，拿到เ点稿费，还是苏维埃特区发行的布币，便高兴地来邀我到抗大合作社ุ吃酥肉。
有天，朱光又来找我，告诉我说：七七事变后，丁玲和吴奚如打报告给中央，建议成立个ฐ记者采访团到前线去，指示，把抗大四大队演出母亲和回春之曲的主要演员留下来，成立个ฐ宣传队，他建议把这两ä个准备成立的组织并在起，成为个ฐ带有文化服务性质的团体，名字叫西北战地服务团，以中央军委的名义派出去，这样在前线，在全国能ม产生更大影响。朱光要我参加这个ฐ队伍。我当时在抗大十三队当了排长，十二队十三队同学正和城外几个队的学员成批地出发上前线，我早就坐不住了。听朱光的话，我当即表示很愿意。
西战团筹备的时间不长，大约个月左ุ右，成立时大概ฐ是三十多人。西战团的负责人是毛主席指定的。丁玲到เ毛主ว席那ว儿汇报西战团筹备情况，毛主席说：西战团的负责人不叫团长，就叫主任吧，你是主任，吴奚如是副主ว任；下面不要设科处，叫股就可以了。丁玲是大家早ຉ就熟ງ悉的作家，当时是延安文艺协会的主任，吴奚如是抗大的教员，大革命时期是北伐军的连指导员，让他们来担任领ๆ导，足见中央对这个ฐ团的重视。
我认识丁玲，是在西战团的第次会议上，她穿着军装ณ，打着裹腿，系根皮带，和大家样，我没有产生什么特别ี的印象。后来熟悉了，丁玲告诉我，在纪念高尔基逝世周年的演出中，看到我扮演的伯惠尔，便知道了我。我在上海ร时就知道有丁玲这样个作家，她被国民党秘密绑架后，我也听到各种传说，但没有引起怎样的关注。我那时虽然热衷演戏，也看过些进步的文学作品，爱读申ã报?自由á谈上“何家干”鲁迅的个笔名写的杂文，但很少接触戏剧界之外的文化人，对当时他们关于“两ä个口号”的些争论很不理解，也不以为然，认为大家都是为ฦ了抗战，这样反复纠缠于口号提法，实在没有必要。这反映了我那ว时的幼稚无知。
在西战团第次会议上，朱光代表中央宣传部宣布了上级的任命，除了正副主ว任以外，西战团下设三个股，通讯股长是陈克寒，宣传股长是我，总务股长李唯是抗大四大队十二队的，母亲演出时，他做后勤工ื作。宣传股下设音乐่组戏剧组杂技组张发组演出委员会等，张发组负责标语口号漫画的张贴和散发，杂技组负责创作和收集杂技等民间艺术作品。
西战团确定为ฦ半军事化的文艺工ื作单位，配备了三个军事班长。西战团未出发前，三个ฐ军事班长次在背后议论说，丁玲不懂ฦ军事，让她担任西战团的负责人不合适，到前方แ后我们找机会把她换掉。这事不知怎么汇报到了支部ຖ书记吴奚如那里，这可不是件小事，因此，西战团临出发前开了次支部ຖ会，揭发批评他们的错误言论，会后将情况向上级作了汇报，那三个ฐ班长便调走了。丁玲告诉毛主席，还有两ä个人也有点问题，希望能把他们也调走。毛主席说，就让他们留แ在团里吧，不要怕麻烦，这样你们就有工作做了嘛。
参加西战团，结识丁玲2
毛主ว席多次说过，艺术要接近民众，要老百姓喜闻乐่见。在这方面我们做了努力。西战团成立就开始搜集整理民歌，这里值得提的是李劫夫，在西战团，他是艺术全才，小提琴拉得好，也会弹三弦，拉二胡，为京韵大鼓伴奏。我们业余文娱活动扭秧歌，敲锣打鼓非常热闹，李劫夫鼓足腮帮吹唢呐伴奏。我们当时考虑，如果把这种民间艺术形式带到前线，把它变成宣传抗战的武器，定会受到欢迎。我们就把秧歌稍稍加进了抗日的内容，演员化装工农商学兵日寇汉，边舞边唱，最后打倒了日本帝国主义，万民同乐，欢呼狂舞。我们给这个ฐ节目取了个吉祥的名字：打倒日本升平舞。西战团就这样第次把秧歌舞搬上舞台，并且使它成为ฦ西战团最受欢迎的保留节目。我在这个节目里扮演的是人人痛恨的汉，至今我还保存着张演出的剧ຕ照ั。
通讯股有位同志叫高敏夫，是陕西人，人称“老夫子”，会唱许多陕西民间小调，李劫夫把这些谱子记下来，通讯股的黄竹君史轮等几个秀才填写新词，旧瓶装ณ新า酒，就变成新า民歌了。
每天行军，打前站的同志走后，接着就是李劫夫，背着背包，拿着颜料桶，每路过个村庄，都要在墙壁上写些标语口号，画些漫画。到了宿营地，他又拿着胡琴，在村口坐，先拉几个自己้熟ງ悉的陕北调子，老乡们就围上来了，听着听着，他们就开始唱起他们的歌。李劫夫跟着他们的曲调拉，就把谱子记下来了，再填上新词，新民歌又出来了。这些民歌内容是新的，曲调是老百姓熟ງ悉的，所以能很快流行。193๑8年新า年，从上海来的音乐่家贺绿汀与西战团在山西相遇，特别ี赞扬了这些新า民歌。
西战团开工ื作会议时，主任副主任和各股股长参加，起研究布置工ื作，我和丁玲的接触也就多了起来。我以为ฦ她和吴奚如都是作家，主要精力应放在写作上。宣传工ื作的些杂务，我们应该多做，做这些具体工作，我有热情，也比较熟ງ悉。丁玲对人对工作都很热情，善于听取大家的意见，从善如流，唱歌排戏和大家样，很投入，她唱得并不好，常常跑调。尽管我和丁玲接触较多，但只是尊重她，感到她平易近人，并没有产生特别ี的感情，我也不觉得她对我有什么เ不同。那时我心扑在工作上，没有想到เ恋爱。对于恋爱，在上海ร时我就有自己的想法，当时的年轻人都讲“追求追求”，似乎只有追求才能得到เ爱，我不这样认为，也不这样做，我认为ฦ爱情的到เ来应当自自然然，追求得来的爱情不定可靠。
西战团筹备之ใ初，团员有的住在城里，有的住在城外。后来人多起来，就集中住到เ东门外原抗大四大队队部所在地，丁玲也从城里搬到城外，和大家住在起。丁玲初到เ延安时，住在城里家老百姓的院子里。院子朝南的正屋，住着抗大校部的供给部长，丁玲住对面的北屋，靠墙还存放着老百姓的口空棺材。那时丁玲担任中国文艺协会主任，没有其他职务，只是搞创น作。她在延安的知名度较高，抗大的许多知识分子经常走访，她的住处常常是人来人往，高朋满座。她也去抗大听课，但没有去抗大讲过课。西战团成立后，她就经常和西战团的同志们在起。住到เ城外后，她更是整天和大家在起，早ຉ晨起来做操跑步，白天起练习发声唱歌，与大家相处得很融洽。小说上传分享
参加西战团，结识丁玲3
在延安时，有同志好心，有意将丁玲和彭德怀往起掺和。丁玲后来对我说：如果我和彭德怀结合，只能ม做个ฐ官太太，但我只想当作家，所以这事是搞不成的。
西战团通讯股有个ฐ青年作家张天虚，云南人。他在日本留学时创作过本巨เ著，书名叫铁轮，郭沫若为ฦ他写的序。西战团初建时要排几个ฐ戏，需要本子，团里分配他写个独幕话剧，剧ຕ名叫王老爷，写全民抗战，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这么个主ว题。丁玲也写了独幕剧ຕ重逢。王老爷重逢和秧歌舞剧等节目在延安都试演过。演王老爷时，大家起哄要丁玲也演个ฐ角色——八路军政工人员。就她平时的装扮，平时的面目，不需要特别化装，稍施粉墨就勇敢地上台了。那ว天毛主ว席来看演出，因为ฦ到得晚了，站在舞台的边幕后面，看了丁玲的演出，为她鼓掌。
毛主ว席很关注丁玲。丁玲1้93๑6年到เ保安时，中ณ央开了欢迎会，就是毛主席给丁玲的临江仙词里写的：“洞中ณ开宴会，招待出牢人”，毛主ว席和张闻天周恩来等领导同志都出席了。据说大家还开毛主ว席的玩笑，说毛主席今天更漂亮了，刮了胡子了。毛主ว席问丁玲来到เ根据地后的想法打算，她说她要当红军。于是丁玲在保安住了很短时间，就随着总政治部ຖ上前方了。在前方，她写了彭德怀速写，毛主ว席写给她的词也是在前方收到เ的，是毛主席通过军用电台发给聂荣臻转交丁玲的。1้937๕年年初，中ณ央从保安迁到延安，丁玲也从前方回到了延安。那时延安的气氛很浓。丁玲刚ธ到เ延安不久，毛主席问丁玲对延安的印象怎么样，丁玲在主ว席面前很随便，信口开河开玩笑说：我看像个ฐ小朝廷。主ว席也笑着说：好哇，那ว你给我封官哪。丁玲说：林伯渠可以做财政大臣，彭德怀做国防大臣，董必武可以做司法大臣。毛主ว席又说：你还没有给我封东宫西宫咧。丁玲说：那我可不敢封，弄不好贺子珍还不跟我打架呀！从这里可以看出当年他们之ใ间的关系是多么เ平等和谐融洽。那ว时毛主ว席的住处没有那么戒备森严，同志们来来往往，接见和访问都比较随便。丁玲有时去拜访毛主席，毛主ว席有空也到丁玲那ว里坐坐。现在留下的毛主ว席那ว首词的手迹，就是在那时写的。毛主席是信笔而为，丁玲也不会特意要毛主ว席留แ下手迹作为纪念，可以肯定是在他们谈话中ณ的即兴之ใ作。丁玲保留下来的毛主ว席诗词手迹，也不只是这首，还有其他几首。现在说不准的是，这几首手迹是在毛主席的住处写的，还是在丁玲的住处写的。但丁玲那里没有毛笔和那ว种毛边纸，估计在毛主席住处写的可能性大些。现在几首手迹原件都在丁玲的儿子那里。
那ว时毛主ว席亲自过问和安排丁玲的工作。丁玲刚从前方回来，毛主席又问她：怎么样，还当红军吗？丁玲答：是！于是毛主席任命她担任中ณ央警卫团政治部副主任，主要负责部ຖ队教育和人员家属过往生活给养娱乐接待等事务。丁玲不善于做这方แ面的工作。毛主席逐渐理解丁玲，知人善任，同她说：丁玲呀，我看你还是习惯于接近知识分子，抗大的学员老去找你，警卫团的工农战士你却没有办法接近，我看你还是适合做知识分子工作，在工作中ณ要个个ฐ去认识人。丁玲在领导西北战地服务团和以后的工ื作中，直记着毛主ว席的这教导。西战团出发前，毛主ว席两次打电报给八路军驻晋办事处处长彭雪枫，通知他丁玲带西战团什么时候过黄河，什么时候到เ什么地方แ，要他们沿途搞好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