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过先到朋友亲戚家中躲躲，但，且不说亲友们不愿收留，就是愿意，我也无法彻底摆脱纠缠，即便能摆脱纠缠，我也不好意思去麻烦人家。无奈之ใ下，我只得任凭这些人住在家中。老婆当时还是女朋友，几次提出过去陪我，都被我断然拒绝，我绝对不能让她牵扯进来。
我咨询过陈玉龙，他无奈地告诉我：如果没有人脉ำ，类似事件肯定会被认定为ฦ经济纠纷。毕竟，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不出事，谁也不会为ฦ了维护正义去得罪人。
“嗯——”我微微摇头，思路有些凌乱，“请继续，你当时是如何考虑的？何玉斌对赵海时的讹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虽然是赵海时最大的威胁，但也算不上深仇大恨啊。再说了，赵海ร时手下众多，就算要杀何玉斌，也没有亲自动手的必要吧？你究竟做了什么，能让他不顾一切，在公共场合枪杀何玉斌呢？”
她点点头，眼中闪着我从未见过的光彩：“没错。”
我听得不太明白：“梦确实是用来了解内心世界的工ื具，但‘掌控’一词怎么เ说？难道你能ม控制其他人的梦境？”
“其实我没怎么研究过《梦的解析》。”叶秋薇说，“关于梦，我有自己的理解方แ式，未必和弗洛伊德相同。同时，弗洛伊德只是把梦境当作一种心理活动现象，我却认为，梦是一种可以掌控的心理工具。”
“给他压力，让他把难受憋在心里。”叶秋薇说，“我穿好衣服，把他的衣服放到地上。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慌乱地穿上衣服，而且自始至终都不敢看我。我挡在卧室门前，他蜷缩在衣柜前的地面上，胸口剧烈起伏。我说王伟，你他妈昨天晚上把我睡了，我摸摸你还不行了？我告诉你，虽然老娘搞过不下十个ฐ男人，但他妈的也不是随便让你玩的。”
“那接下来呢？”我继续问。
“第六页。”她说，“‘20่08年8月2๐5日，持续攻坚见效，秦关再次动摇，与高层会面。9๗月10日，中ณ计，失去秦关信任。’后面是一行写得很用力的字：‘再度失败！x真的存在？寻找周芸！’”她回忆片刻，说，“之后的十二页都没有清晰的时间、人物和事件的记录，只有一些本地企业和行政机构的名称。第十九页ษ写道，‘20่08年11月5日，取得秦关谅解。11้月7日，秦关自杀’，后面是一个符号和一个问号‘x？’”
“嗯——”我点点头，“请继续。”
“是，不过当时我还不知道。”她说，“他中等身材，戴着金边眼镜，白净斯ั文。说他奇怪，是因为他的举止和表情。他既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悲伤，也不像有些人一样幸灾乐่祸，而是安静地坐着，不动声色地观察每一个人。”
“王伟？”我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还不是，但这无疑ທ很有价值。”她稍后说道，“陈曦如此压抑，还存在明显的人格障碍，却一直没有表现出明显的精神问题，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
叶秋薇看着我，目光安静平缓，在这种目光的感染下，我渴望知晓真相的急躁情绪，也逐渐平缓下来。
“怎么做呢？”我的声音里透着别扭。
通过暗示在偏执者心理中构建特定的影响妄想——这个ฐ想法既ຂ让我觉得新奇，又令我不寒而栗。
“她离开后，我就打了辆车，赶到高速匝道口。不到二十分钟，她的车就进了匝道，我则让司机远远跟随。当时，我虽然已经做了很多准备，心里却依然没底。路上，我还是觉得不妥，就又给舒晴发了一条短信。”
“这个最终暗示，就是《红豆》。”我随手写下“最终暗示”四个字，问道，“能说说具体经过么เ？”
“徐毅江那ว边呢？”我又问。
“所以，寻死的念头并没有持续太久。”她说，“我毕竟学过心理学，知道怎么让自己้走出困境。在丈夫的安慰和鼓励下，我艰难地接受了一切。生活，似乎还能ม够继续向前。”
“讲完付盼春的事，已经过了六点。”叶秋薇说，“方แ自立带我到医院附近吃了饭，席间，我继续催他讲述。他告诉我，和付盼春分手后不久，刘智普就跟考务科一个名叫姜心月的女人好上了。姜心月是80่年的人，比刘智普大5岁，两人因为工ื作关系早就相识。同样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方自立也经常和姜ä心月接触。据他说，姜心月和付盼春是完全不同类型的女人，她性格开朗，甚至有点大大咧咧，工作上比较粗心。她弄丢过方自立提供的考务信息表，办错过好几个ฐ班的准考证，给方自立带来过不少麻烦。方自立对她早ຉ有不满，所以才会对她印象深刻๑。”
我点点头：“和付盼春确实是截然相反的人啊，刘智普到底看上她什么了呢？”
叶秋薇继续讲述：“刘智普和姜心月的交往比较低调，很少在公开场合出双入对，所以刘智普对两ä人的恋爱过程并不了解。不过，07๕年刚过十一，刘智普就约方แ自立出去喝酒，说自己跟姜心月分手了。方自立问起原因，刘智普来了一句：我当初看走了眼。”
“还是感觉上的变化。”我不禁感到疑惑，“如此说来，付盼春和姜ä心月都曾让刘ถ智普产生过与祖母相似的感觉。两ä个人差ๆ别这么大，这说不通啊。”
“刘智普和姜ä心月分手后，又接连换过两个女朋友。”叶秋薇接着说，“但方แ自立对两人不熟，也就没跟我细说。到了08年5月，刘智普又和cນ大文学院的一个女老师走到เ了一起，女老师名叫禹绣晨，是我和方自立的高中校友。”
我问：“你跟她熟ງ么？”
“不能再熟了。”叶秋薇说，“高中时期，我和她都是校学生会的成员，虽然没有同班过，但从高二起就是很要好的朋友。她是那种极具文气和古典气质的女人，从小就喜欢文学和音乐，高中就会作词写诗，通晓东西各种乐器，歌喉也非常漂亮。虽然她长相并不出众，但整个ฐ高中时代，都算得上女神级的人物。她性子很慢，温婉柔和，对朋友很真诚。高中ณ毕业后，我和她也经常见面，只是读博、任教之ใ后，因为彼此忙碌，才逐渐有些疏ຕ远。”
当时，我想起刘ถ智普复杂的心理，心中闪过一句话：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叶秋薇继续回忆：“方自立告诉我，禹绣晨是和刘智普相处时间最长的女人，两ä人从08๖年5月开始交往，直到เ年底才分手。分手后，禹绣晨还纠缠了刘智普一段时间，甚至有过轻生的行为。方自立也问过分手原因，刘ถ智普的回应是：她和外表看上去不一样。”
“还是感觉上的变化。”我不禁叹了口气，对刘智普生出些许厌恶，“还有其他人么เ？”
“还有一个。”叶秋薇说，“09年年初，刘智普在和禹绣晨分手一个ฐ多月后，跟化工ื学院一位大他20岁的女教授好上了。女教授名叫陈暮清，正是方แ自立在工作中ณ一直追随的教授。陈暮清离过一次婚，女儿和儿子都跟了父亲。方自立也不知道两ä人是怎么走到เ一起的，当时，两人的感情在校园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反对声众多，当然也不乏็深受感动的支持者，院系领导还专门找陈暮清谈了话，但没能ม动摇两ä人的感情。不过，仅仅一个ฐ月之后，两人就悄无声息地分开了。方自立没有问过分手原因，但在一次酒桌上，喝醉的男老师们一起起哄，一定要刘智普说说跟陈暮清的事，刘智普当时也有点醉，来了一句：她跟我想象中ณ的不是一类人。”
我看了一眼窗外，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分析说：“四个人性格、身份完全没有相似性。要想弄清楚她们带给刘智普的感觉，光听方自立描述肯定是不够的，必须想办法从细节入手。”我扫了一眼笔记本，“你下一个要接触的人，就是禹绣晨吧？”
叶秋薇顺了顺ิ裙摆，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