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些事她已经心知肚明了。
不一会儿功夫,郑淑仪也从外面回来了,平静如常地吩咐了宫人布置大殿准备年夜宴的事,丝毫没有提及过方才在梅园看到皇后一行人的事,甚至连绫玉一直不见回来也没有再过问。
“奴才也向宫人打听了,书房侍奉的人也不知道皇上去了哪里,孙总管也不在。秸”
“不在书房?”凤婧衣皱了皱眉,午膳的时候不是说书房有事吗。
孙平闻言笑了笑,说道,“按位份,如今这宫里有资格代皇后主理六宫事宜的人,便也只有钰妃娘娘了。”
夏候彻闻言抬头望了望他,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仫”
“素素,朕有事要去书房一趟。”夏候彻面目沉凝,起身望向沁芳道,“伺候你家主子好好用膳。”
但愿,凤景能ม在彭城撑过这个冬天才好。
“是,奴婢知罪。”沁芳垂着头战战兢兢地回道,若不是天色暗了,便可看见她一脸的冷汗。
夏候彻瞥了眼她边上的沁芳,不悦地斥责道,“你家主子现在是能跟着你这样乱走动的人吗,丢â了东西差人过来找就是了。”
她刚起来整理好仪容,孙平便过来了,“奴才给钰妃娘娘,静婕妤娘娘请安,那边都安排妥当了,两ä位娘娘是要这会儿过去吗?”
凤婧衣还是执意下了床,披上外袍道,“没什么大碍,躺着反而难受。”
莫不是……莫不是主ว子承受不住打击,得了失心疯了吗?
“主子,你……你在笑什么?”秋月带着几个宫人站在边上,看着她莫名其妙的发笑,不由一阵汗毛直竖。
夏候彻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望了望她笑语道,“是朕高兴糊涂了。”
一殿的宫人闻言,都不由低头憋着笑。
况且,傅家暗中还有多少杀手和死士也尚不知晓,冒然处置只怕对方会以死相抗,又得闹到兵戎相见的地步。
不久之前朝中才经历靳太后一事,朝中官员才刚ธ刚调配妥当,如果这时候因为傅家的事再大举问罪,加之前线还有战火连天,这时候动作太大了只怕朝堂不稳,所以他们只得一步一步地来办。
虽然她更想自己的人送他回去,可是眼下她不能ม再做引人怀疑的事,要想展开手脚,就必须先除掉傅锦凰,否则ท这个女人的眼睛还会一直盯着她。
凤婧衣目送他出去,帷帐落下之后她还是掀了被子起来,走近屏风后掀开盖着白布的白玉瓷坛,默然沾了三枝香插在紫ใ金香炉里。
凤婧衣默然跟着他上了刑台,望了望被押着跪在行台上的卞玉儿,道,“大人,可否容我与她单独说几句话。”
“钰昭仪娘娘这边请。”宗人府宗令带路道。
“你……”夏候彻被她气得无言以对。
“皇上一句话可以将父亲下了狱,一句话也可以要了他的命,一句话也可以要了嫔妾的命,我们生生死死不过在你一念之间,嫔妾的话皇上无法相信,皇上的话……嫔妾又怎么敢相信?”她沙哑着声音喃喃说道。
若是看到了,会理解她所思所想吗?
现在,萧昱应该早ຉ已经回宫了,那封信他看到了吗?
凤婧衣接过宫人端上来的茶递给他,柔声道,“有一会儿了。”
“什么时候过来的?”
青湮未死的消เ息,她知道,公子宸和隐月楼知道,却独独瞒了最想知道的淳于越,这是她与她们一开始便计划的好的。
“你不怕……她把你宰了,你就尽管说出来。”她被他扼着咽候艰难出声道。
夏候彻闻声走到城墙的另一边,远远看着长街上站着的人,风帽低垂看不清面容,但确实是她没有错。
城墙之ใ上,夏候彻正眉目冷沉地望着城下激战了一天一夜还不肯撤兵的北宁城兵马,一名侍卫近前低声禀报道,“皇上,钰容华娘娘来了。”
客栈掌柜抬头望了一眼,笑道,“两位客官慢走。”
“走吧。”凤婧衣说着,打开了门下了楼。
大约在她们看来,她们想要的想做的就是对的,阻碍她们的人或事便都是错的,这种扭曲的心理,已๐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对于靳太后身边的人,要与她们讲对与错,无异于对牛弹琴。
“嗯。”夏候彻应了应,牵着她直接进了暖阁去。
“好了,奴婢这就派人传膳。”沁芳连忙道。
“她知道事情轻重,会赶回来的。”星辰道。
“等她回来,黄花菜都凉了。”沐烟一边擦着刀,一边哼道。
“不去?可是……”凤婧衣为难的皱了皱眉,这不是恃宠而骄存心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