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第30章绿卷山一程水一程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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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青绫:青色、织有花纹的丝织物,古代贵族经常用来制成被服帷帐຀等。

【注解】

【注解】

惊晓漏1,护春眠。格外娇慵只自怜。寄语酿花风日好2,绿窗来与上琴弦。

4嘹唳:形容声音的清亮悲凉,此处指离群大雁的哀鸣声。唐陈子昂《西还至散关答乔๒补阕知之》诗:“葳蕤苍梧凤,嘹๳唳白露蝉。”

3๑尺素า:小幅的绢帛,古人多用于写信。也๣指书๰信。陆机《文赋》:“函绵邈于尺素า。”

7唼:吮吸。

6比翼:是一种传说里的雌雄双飞的鸟,飞时翅膀紧挨翅膀,用来喻指夫妻感情恩爱。

【注解】

是伊缘薄,是侬情浅,难道多磨更好?不成寒漏也相催5,索性尽荒鸡唱了6。

纳兰分别用闺中ณ女子和塞外征人的视角来演绎上下片,令整词上下呼应,画面重叠有致,更显出一对有情人相互思念的感伤之ใ情。整幅画面只有两个ฐ天涯๹两端的寂寞身影,却由这相思牵连出了丝缕的暖意。

古代将一天分作十二个时辰,子时就是如今的凌晨,文人墨客们总是容易在夜间涌起文思。唐元稹《离思五·其四》:“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一句就隐含对过去的怀念之意。所以,不难看出这是一作于星雪之夜的回忆之ใ词。

4鼓角:鼓和号角。指古代军队使用的一种用来出号施令的鼓和号角。

3๑烧痕:被火烧过而留下的痕迹。

由上片转至下片,纳兰在此仍然是睹物思人,看着妻子的遗物心中万千感慨,不禁潸然泪水下。但是在泪眼朦胧中,妻子的倩影已经随着美梦的醒来一起消散不见了。

“方悔从前真草草,等闲看。”以前从来没有认真地去看妻子的面容,以为来日方长,可没料é到,噩耗竟然会突然而至,现在再想起,真是终生的遗憾。

4幽期:指男ç女之ใ间的幽会。细数:认真计数。参差:差池,错误。

3愁损:愁煞ย。

这词是在严绳孙归隐江南后,纳兰的怀念之ใ作,二人交情深厚。这词在艺术技巧ู上并不高,却非常别致,描写的情景都是想象严绳孙在故乡๥的生活写照。这种写法深刻地描绘了严绳孙此人恬淡自在的情致。

本篇描写了纳兰和汉族文人的交游生活,可见纳兰受儒家文化影响颇深。

纳兰写悼亡词被认为是“千古独绝”,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他的这份独有的哀伤。纳兰在妻子卢氏死后虽然没有追随而去,而且,以后的生命里也有过别的女人,但他的伤痛和寂寞,却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减少。这《浣ã溪沙》则又是句句愁苦、字字哀婉的悼亡之情。

【典评】

纳兰的词多为悼念亡妻而作。这词看上去是写节序,实际上是借写节序抒怀人之感:何时才能ม再有昔那美好的时光,今年的除夕做伴的只余锦瑟,吹过的东风吹徒然使相思之意更盛。是否还记得你我昔日共度除夕之景,我们欢笑着在檐下来往,一起折梅枝,在灯烛的微光照耀下,争相看着为新า年而做的蜡燕、丝鸡。而今的我却只能手里拿着一卷书去消磨这除夕,谁又能ม知道我的伤心与寂寞呢。那ว时,习惯了欢娱时的情形,只以为年年都有美宴,时间会一直如此过下去,何曾能ม够想到今时的孤寂。旧ງ时的愿望而今永远无法实现,怎能不令人惆怅心伤,只是白费了新做的词句罢了。各家各户都挂起了彩旗,人们都高兴地穿戴上新年的服饰。再来看我,虽然依然青春年少,未觉衰老,然而物是人非,旧景难寻。

【典评】

夜色将至,冰凉的露珠浸湿了琴瑟,悄声滴落在花枝间。怎么帘外的疏影摇动不已,是小燕子乘๖微风掠上了枝头。对镜梳妆,不由á地自怨自艾,镜匣打开又合上。不想梳妆,也๣懒得调那ว香粉。早晨醒来,回想昨晚美梦已去,不由地泪流满面。

这小词写的是女子的闺中形态,可以理解为是纳兰写与心上人的情书。

2玉清:原指仙人。陈士元《名疑》卷四引唐李冗《独异志》谓:“梁玉清,织女星侍儿也。秦始皇时,太白星窃玉清逃入衙城小仙洞,十六日不出,天帝ຓ怒谪玉清于北斗下。”此处是指所思念的人。

1飞琼:指许飞琼,后世代指仙女。

3砑损:指反复去写,而使书写物被碾压得很光亮。文中指吴绫。

4蜀纸:蜀,四川。意指四川ษ的一种纸。叶葱奇注引《国史补》一书中有文:“纸则ท有蜀之麻面、屑末、滑石、金花、长麻、鱼子十色笺。”

5๓城头鼓:放置于城墙上的战鼓,或用来报更的鼓。

【典评】

通常来说,纳兰大多的作品都是清丽的花间小词,若偶尔狂放,便会给人以惊艳之ใ感,比如成名作《金缕曲‘赠梁汾》,全词狂放而悲壮,清词人彭孙通在《词藻》中所写:“不啻坡老、稼轩”,对其评价甚高。

《金缕曲‘赠梁汾》中的梁汾,是纳兰的挚交。本名为顾贞观,梁汾为ฦ号。其实,若在清初ม,顾贞观的名气也未必小于纳兰。作为ฦ清初时著名的诗人,他才高八斗,乃ี一代俊秀人物,只可惜他—生都郁郁๗而不得志。早年任过秘书省典籍,受人排挤而离职。清初文学家李渔曾作诗描述过他的经历:“镊髭未肯弃长安,羡尔芳容忽解官;名重自应离重任,才高那得至高官。”赠顾梁汾典籍》从中可见他的才华和内心的憋闷。

顾ุ贞观辞官之后,再次入京,后来在别ี人的介绍下做了纳兰的老师。那时,纳兰正值弱冠年纪,而顾贞观已๐届不惑。但年龄上的差距并没有阻碍他们成为ฦ志趣相投者的挚友。根据顾贞观的回忆:“岁丙午,容若二十有二,乃一见即恨识余之晚。”

顾ุ贞观是纳兰的家庭教师,日日与纳兰相伴于书๰案,结下了深厚的感情。顾ุ贞观因母丧而南归,纳兰便写下了《金缕曲‘赠梁汾》,以表达对老师及知己้的思念之情:

炉中的香烟和窗前的明月伴着他度过孤独而无຀聊的时光,美好的年华就这样被送走。美丽的春光虽然还在眼前๩,却已蒙上了缕缕尘埃。手中的花枝已凋落,怀念着往日的交游之事,品尝着这早ຉ已注定的别离之苦。音讯和书信如此渺茫,思念的老师๲在遥远的天涯,而自己却形单影只,独自承受着凄风冷雨,就算用笔把绫纸磨光,以泪洒相思,却又怎能与谁人共赋呢!在美好的日຅子里,我们共度时光,上天也会生出了妒忌。燕子懂人言,更惹起对往日຅的深深怀念。梦中的相遇,美好而注定冷清寂寞。城头更鼓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梦醒之ใ后难以成眠。相思之情日益加深,只能祈祷来生再与你相逢和相知,共在同处。

人生于世,投身于熙ກ熙攘攘的人群。相处的人多,可以充实感情的却极少,因而会有太多的孤独和惆怅。所以,人们对“爱”的渴求是这样的如饥似渴。

这爱,包括亲情之爱、友情之爱、爱情之ใ爱,还有对自然万物的亲近之爱。“男女之爱”在其中ณ,只是单薄的一份。那些孤独寂寞的男女所寻找的两情相悦,那些如痴如醉的男女所追寻的放荡的快乐,永远都填不满心灵上的空虚。

爱是来自心灵的,安慰着行走的灵魂。人生之路漫漫,纵使有美丽ษ的风景和万里的晴空,也需要有一个人与你携手天涯,共同分享内心的叹息与快乐่。更何况,天下有几人的生命之路总是一帆风顺呢?曲折、陡峭、惊险、波折的山路,总是占去了人生的大半。在那个时代,纳兰作为一个贵家公子,内心的凄苦如阴云密布,因此,他写下了那么เ多悲伤而令人惊艳的诗篇。在世人眼中,却总以为ฦ他衣食不愁,银钱๥不缺,怎么可能有那么เ多无奈和伤感!某一天,他像突然而来的风,出现在他的面前,刹那ว间便将这位面若寒梅、身若青竹的少年读个通透,用一句经典诗形容,就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不是在曲解,而是情虽繁杂,唯此句更真。

“爱”会带来渴望与思念。所以,纳兰在词中毫不遮掩地诉说着内心的感受“慧业相同一处”,在《金缕曲·赠梁汾》一词中,也๣亦有“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缘、恐结他生里。然诺重,君须记”这样的句子。今生的朋友,来生的渴求。

金缕曲赠梁汾1้

德2๐也狂生3๑耳。偶然间、淄尘京国,乌ไ衣门第4๒。有酒惟浇赵州土5,谁会成生此意?不信道、遂成知己。青眼高歌俱未老6,向尊前๩、拭尽英雄泪。君不见,月如水。

共君此夜须ี沈醉。且由他、蛾眉谣诼7๕,古今同忌。身世悠悠何足问,冷笑置之ใ而已。寻思起、从头翻悔8๖。一日心期千劫在9,后身缘、恐结他生里。然诺重,君须ี记。

【注解】

1梁汾:就是顾贞观。

2德:指作者自己。

3狂生:纳兰性德自指,纳兰原名成德。

4京国:京都。乌衣门第:指名门望族。

5赵州土:平原君好喜欢养士,死后尽管没有葬在赵州,但因为他是赵国公子,又是赵相,所以称他的墓为ฦ“赵州土”。

6青眼:黑色的眼珠在眼眶中间,青眼看人表示对人的喜爱、重视、尊重。据说晋阮籍能作“青白眼”,见愚俗的人为ฦ白眼,见高雅之士,以及和自己意气相投的人就为ฦ青眼。

7๕谣诼:造谣中ณ伤。

8翻悔:对先前承诺的事情感到เ后悔而不承认。

9๗千劫:佛教用语,指旷远的时间和无数的生灭成败,现多指无穷灾难。

【典评】

该词是纳兰和顾贞观认识之初的题赠作品,表明了真挚的友谊,顾ุ贞观在这词的后记里写道:“岁丙辰,容若年二十有二,乃ี一见即恨识余之晚,阅数日,填此曲为余题照。”

词一开头,纳兰就这样写:“德也狂生耳。偶然间、淄尘京国,乌衣门第。”自称“狂生”以消เ除友人的疑虑,让他不至于由于身份、地位上的不同而不敢和自己接近,且纳兰还以“偶然间”三个字来说明自己้现在所得到的荣华富贵实是“偶然”,话外之ใ音是盼望望出身贫困的顾贞观能ม够懂得他,像常人那样对待他。

接着纳兰化用李贺《浩é歌》“买຀丝绣作平原君,有酒惟浇赵州土”诗句,深一层表明白己敬仰平原君的人格,且有平原君一样礼贤下士、喜欢交友的品行,然而纳兰觉得并没有人能够懂得自己้的这一番苦心,所以出“谁会成生此意”的感叹,这里面所显出寂寞情怀,也就不言自明了。

写到这里,纳兰的笔锋忽然一折,“不信道、竟逢知己”,正在纳兰深深感到知音难寻时,没想到เ竟然碰上了顾ุ贞观,“不信”和“竟”的连用,表现出纳兰突然得到เ知己后的欣喜之情。接着,纳兰就写两人相见时的情景。用了阮籍“青白眼”的典故,是说自己和顾贞观互相器重。

上片末句用景结尾,那一晚,月华似水,照ั亮晴空,这不只寓意着两人纯洁的友情,也创造了一种高洁的意境。

下片第一句中ณ的“沈醉”,说明纳兰要与顾贞观一醉方休,甚至要醉得失去知觉。这样做的原因,一是为ฦ了“酒逢知己้干杯少”,二是为了“且由他、蛾眉谣诼,古今同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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