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第29章绿卷山一程水一程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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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如梦令》的构思非常巧ู妙,有着基本连贯的叙述。中国古诗词有一个重要的倾向,即重抒情而轻叙事。唐诗是诗词的鼎盛时期,写景时场面宏大十人壮观,令读者为ฦ之倾倒。就算这样,唐诗写景也大多服务于抒情,所谓的“借景抒情”,并不是营造叙事背景;继承了《诗经》里的比兴手法,即所谓“诗言情”。通常叙事性的诗歌从数量上看来要远远少于抒情性诗歌,而且从整体质量来看亦如此。那么,这词是怎么展开叙事的呢?

早晨醒来,一幅画面印入眼帘:清冷的石板水井旁้,留下了一片的地面,就连辘轳都湿透了;微寒晨风拂面吹过。昨夜的花朵早已冷冰冰地铺满了树下井旁的地面。正当此时,我和她的眼神交汇在一起。她的神情立刻变得紧张。要如何才猜透你那ว迷离的眼神和心思呢?

曹丕为了迎接灵芸,在洛阳城外建造了十座高台,高达二十丈,耸入云间;高台的周围摆满了蜡烛,称为ฦ“烛台”,从灵芸进城的道路一直绵延到เ洛阳城郊。魏文帝ຓ在烛台等待伊人前来时,看到远方的尘土飞扬,车马奔腾,就像天际的漫漫云端,不禁感慨道:“古人云,朝为行云,暮为行雨,今非云非雨,非朝非暮。”所以改薛灵芸的名字为“夜来”。

“玉壶红汨”一说,源自三国时期魏文帝ຓ曹丕宠妃薛灵芸。灵芸的家乡在当时的东吴浙西常山赞乡,她的心里满怀着对父母兄弟与故乡๥的眷恋,还有对深宫后苑的惶恐。从江南远赴洛阳的路上,薛灵芸泪流满面,侍从就拿了一只玉壶给她接眼泪,却见那泪水滴进壶后就成了血红色。等到达洛阳后,玉壶里竟是满满的血泪,后世遂将女子的眼泪称作“红泪”。

1严城:守备很严å的城防。

【注解】

2欹斜:斜斜的,不端正。

1秋海棠: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叶背与叶柄都是紫红色,花朵为淡红色,要用于观赏。

这词是纳兰在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所作。当时纳兰是康熙ກ皇帝的一等侍卫扈从,康熙ກ去盛京告祭祖陵时,纳兰便紧紧ู跟随。句“客中”一词,就是说明他不在家乡๥。臣是君的臣,君去哪里,臣便去哪里。纳兰身在异乡,愁绪纷飞。远离亲人的孤寂使他感到周围的空气都是那么เ冰冷。仿佛寒夕提前来临。

这是一带有趣味的词。对于回文,很多诗词作者都有过尝试。对于纳兰的这词,在《纳兰性德词选》中,盛冬铃曾分析过这词,说虽然历来有很多作者都写过回文词,便要做到像纳兰这样“字句回旋往返,屈曲成文”并非易事。对于回文,很多人都是当做文字游戏的,只管形,而不管意,因此难有佳作。而纳兰这词虽然并不是特别ี高深,“但清新流畅,运笔自如,在同类作品中自属佼佼者,故录之ใ以备一格。”

一位远离家乡๥的离人,在深秋之夜,孤枕难眠而内心凄惶。

从昏睡中醒来后,感到了夜里透骨的寒冷,桌上的灯烛在夜凉中摇晃不停,像是要熄灭的样子,细碎的灯花伴着泪水从脸颊๐上滑落下来。此时此刻๑,此情此景,无不勾连起心中的伤感,只能交于几上那被微尘覆盖的玉琴。

这两种不同的理解,都有可取之处。词人立于曾祖父曾经拼杀过的战场,看着水中的月亮,想着往日的战事,对家人的思念也๣愈加深切。或许,这两种感情都曾涌上词人的心头。如果将这两ä有所区别ี的观点相结合,可能ม更为准确。

另一种对诗句的理解较为不同,是指作者与家人的离别之苦痛。身处异乡๥,孤独带来的伤感时时包围着作者。在这样的背景下,可以用时空的转换来进行理解。上片中,词人从家人的角度和感情出,用自己的口吻来抒家人内心的离别ี之思、之情。“问君何事轻离别ี,一年能几团栾月。杨柳乍ๅ如丝,故园春尽时。”经常奔走于外面,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杨柳如丝、群花凋落,暮春时节的情景引起家人对身在他乡๥的游子的思念之情。在下片的“春归归不得,两桨松花隔,旧事逐寒潮,啼鹃恨未消”中,又以自己้的角度来对上片的提问作出回答。“虽然时刻想着家,但却被这时光般的江水隔于两ä岸,真是身不由已啊!想起曾经美好日຅子,内心的忧恨无法消เ除。虽然这样的理解降低了整词的思想境,但也更为合理通顺。

纳兰此词情动于中,催人生怜。

那片泛着红晕的花朵好像沾上了雨点,那般催人心生爱怜,像我一样楚楚可怜。晚风乍ๅ起,天边云朵如鬓,随风飞扬。伊人梦魂已销,独倚窗前看夕阳西沉。

可以说纳兰性德这《浣溪沙》是通过渲染秋的气氛而突出愁的,他要表达的是一种期待落空的愁绪。

这词渲染最多的就是“秋”。先是“拒霜”花开,接着“两ä行秋雁”掠过“碧天”,后来更直接说“晚秋风景”、“黄花开”和“近重阳”,这一切都在刻意点明时间。纳兰的词中ณ经常采用“秋”这个意象,几乎是只次于“愁”的了。

【典评】

4宝钗:饰名,用金银珠宝制成的双股簪子。

虞美人

本来这词所写的题材很常见,无຀非是旅人在途中ณ的一番感叹,可纳兰展现出了一种更加深远的意境。以旅途作为ฦ主题๤的词并不少见,孟浩然的《宿建德江》表现了一种清愁,而马致远《天净沙·秋思》更多的表达了—种惆怅,那么เ纳兰的《虞美人》就有着锥心的悲怆刺痛。而这份痛楚不是歇斯底里的,是一种绵长的隐痛。

满江红

王国维曾经评价纳兰说“未染汉人风气”,恐怕是指他没有因袭效仿的毛病,而是自由á地抒心中ณ的真实感想,浑然天成,不经雕饰。

细读这词,也颇有一番意味,纳兰是个善于用典的词人。在这短词中ณ,他巧妙地用了前๩人的句子。

很容易地可以看到,这是一在岁末怀念友人之作。怀念的人是谁,却有多很猜测。是长时间没有见面的初恋,还是已经去世的妻子,或者是他的红颜๨知己,又或者是他的挚友呢?读这五味俱全的思念之作,令人心生涩味。

这是一触景伤情之ใ作。深秋日渐惨淡,一切都凄切而悲凉。梦中ณ的砧杵捣衣声尚未停下,又响起了蟋蟀的聒噪鸣声。你曾经住过的楼ä空荡荡的,晓风残月,弦索抛残,都一副惨淡凄绝的景象,引起了无຀尽的愁思。

开篇就写到เ凄切的景象,抒了心中悲凉之意。接下来又写道,时值黄花节,即重阳节,而所谓的黄花就是菊花。纳兰借着重阳时节而表达心中的情绪。

也许,在深秋时分,万物凋零,一切事物都会引起无尽的悲凉。而这一句则使人不由á猜想,纳兰在思念何人?“梦里砧声浑未歇,那更乱蛩悲咽。”,砧声”是指洗衣服时出的声音,古人洗衣服会事先捣捣衣服,捣衣时就会出一阵阵声响。“蛩”,指蟋蟀。词人在梦里听见了捣衣的声音,似有似无຀,声声慢慢。捣衣声尚未停下,耳畔又响起了蟋蟀的鸣叫,夜半时分,令人心中不由地紧揪起来。

重阳深夜,梦回午夜,却这般凄惶。无຀论如何,这词写尽了悲凄欲绝的愁思。上片梦醒时分,想起离人不再,顿ู生感伤。下片则写道“尘生燕子空楼,抛残弦索床头”,醒来后被悲愁打搅得无法再眠,只好披衣起身。

纳兰看见的全是从前的场景,想到那ว空荡荡的楼阁,回忆起从前的温馨,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一样晓风残月,而今触绪添愁”,更为心中添了几许愁思。

清平乐忆梁汾

才听夜雨,便觉秋如许。绕砌蛩螿人不语1,有梦转愁无据。

乱ກ山千又叠横江2,忆君游倦何方แ3。知否小窗红烛。照人此夜凄凉。

【注解】

1蛩螿,蟋蟀与寒蝉。蛩是指蟋蟀。螿,蝉。

2横江,横陈江上。

3๑游倦,倦游,指仕宦潦倒。

【典评】

这词抒了纳兰对友人顾ุ贞观深切的思念之情。

适才听见了窗外的风雨声,秋意渐浓。那蟋蟀和寒蝉的悲鸣声令梦里充满了无຀限愁绪,一片乱山横陈江上,如今你漂泊何处呢?你知不知道,那孤窗红烛照得那ว相思更加悲凄呢?友情就是无຀论彼此身在何处,都可以随时随地相互想念。纳兰在羁旅途中ณ想起了远方的好友,尽管秋意正浓,可心头涌ไ起了丝丝温暖。

“绕砌蛩萤人不语,有梦转愁无据。”上片在一片凄切中ณ结束,纳兰把相信挚友的心思刻๑画得生动鲜明,这词是想念挚友,却更像是纳兰自怨自艾的呢喃。结束上片的悲愁,下片转而沉思,仍然充满了哀怨情绪,描写到的景物都落满了灰暗颜色,低沉有加。

“乱山千迭横江,忆君游倦何方。”眼前๩乱石成堆,横陈江上,滚滚奔腾不息。不知道好友现在漂泊何处。音信全无,只好依靠美好的回忆聊以抚慰。

“知否小窗红烛。照人此夜凄凉。”纳兰在此处反问友人,你知道有人在相信你么เ?会不会因为被思念而觉得悲凄呢?好友当然不能ม感觉到千里之ใ外的情思,可这个ฐ疑问表现了纳兰的赤子心性,这个旷世才子其实只是一个需要友谊与真情的平常人。

这词的初衷是思念好友友人,结果变成了词人自怨自艾的一哀词,说不完的哀情渗过词中的风雨浸ฤ湿了人心,令人潸然泪下。

清平乐

塞鸿去矣1้,锦字何时寄?记得灯前佯忍泪,却问明朝行未。

别来几度如珪2,飘零落叶成堆。一种晓寒残梦,凄凉毕竟因谁?

【注解】

1塞鸿:塞外的大雁。大雁在秋天回到เ南方แ,来年春季飞向北方,因此古人常用于表示对远离故乡๥的亲人的思念。

2๐珪:通“圭”。古代君王或诸侯在举行典礼时拿的一种玉器,上圆下方,这里借喻月圆而缺。

【典评】

从这《清平乐》中能ม听出纳兰内心深处的声音,深沉的而迷离,那ว般虚幻而难以捕捉。从词的开篇看来,是在思念远在家乡的心上人。这词非常感伤,好像字里行间都隐藏着无຀法言说的情事,委婉而绵长。

“塞鸿去矣,锦字何时寄?”纳兰期盼着来自家中的书信,锦书是指男女之ใ间的书信,鸿雁掠过塞外的天空,难捱的寂寞令他无比地领ๆ跑,究竟何时才会收到你的思念与关怀呢?

“记得灯前๩佯忍汨,却问明朝行未。”纳兰想到เ心上人时就会变得柔情似水,但是在孤灯下,他只好强忍泪水,把相思之情憋在心里。明天还有未完成的路途,唯有走完这一程,才可回到故乡。上片抒了相思的苦楚,转至下片,更加凸显了这份痛楚,“别来几度如珪,飘零落叶成堆”。如同那ว凋零的落叶,这世间不能避免分离的苦痛,阴晴圆缺总有时,只要还能重逢,就足够了。

“一种晓寒残梦,凄凉毕竟因谁?”收尾时留下了一句疑ທ惑,晓寒残梦,究竟为ฦ谁才落得这般凄凉?为ฦ读者留下了无຀限遐想的空间,惹人深思。

清平乐

麝烟深漾1้,人拥缑笙氅2。新恨暗随新月长,不辨眉尖心上。

六花斜ฒ扑疏帘3๑,地衣红锦轻沾4๒。记取暖香如梦5๓,耐他一晌寒严。

【注解】

1麝烟:燃烧麝香而出的烟。

2๐缑笙氅:一种大氅,样子像仙衣道服式。这个名称来自典故《列仙传·王子乔》,原文为:“王子乔者,周灵王太子晋也。好吹笙,作凤凰鸣。游伊洛之间,道士浮ด丘公接以上嵩高山。三十余年后,求之于山上,见桓良曰:‘奉告我家,七月七日待我于缑氏山岭。’至时,果乘白鹤驻山头,望之不得到,举手谢时人,数日而去。”

3六花:这里指雪花。雪花分六瓣,此称花花。

4๒地衣:指地毯。

5暖香:暖指温暖,温热;香指香味;一晌:指一会儿,时间不长,南唐李煜《浪淘沙》中用过此词:“梦里不壬。身是客,一晌贪欢。”

【典评】

这诗写提是富家公子的叹息。这同现代人很相似,越长大了便开始孤单,繁华了便更觉寂寞。

富贵公子生长于奢华之地。吃穿用度全不是寻常人家可比。身上带着麝香做的香包,穿着精致的披风。在《红楼ä梦》中,晴雯为贾宝玉连夜缝补的就是雀金裘。

在《列ต仙传·王子乔๒》记载,王子乔๒是黄帝的第四十二代后人。本名为ฦ姬晋,字子乔๒,是春秋时期周灵王的太子,人称把他称为太子晋。《列仙传》里记载,太子晋会吹笙,可以模仿凤凰的鸣叫,他还会占卜人的生死,最后王子乔羽化成仙。后来人们在缑山看到เ后,只见他坐在白鹤之上,已成为仙人。

从这方面来说,缑笙氅是仙人所穿之ใ物,平常人只能想像,而看不到เ。天地寒冷,很少有轻闲的时候,穿着温暖的冬衣,坐在那ว里任思绪自由地飞扬。关于自由á,关于爱情,这尘事难以牵挂,纳兰心里的这些向往,感觉在这红尘中生活,或许并没有太大的意义แ。身为皇亲贵族,纳兰所面对的人事,都是那样的“不得已๐”;而心里真正挂怀之人,却像身穿仙袍的王子乔,只有看到,而不能得到。

“不辨眉尖心上”,这一句可从“才下眉头,又上心头”中ณ寻到เ。李清照ั的《一剪梅》在后世,被多人传唱,而她的这千古绝唱也是来自于范仲淹的《御街行》,原句为ฦ“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从来都有相似情,从来都无຀相似人。古往今来,多少词句被巧妙地化用在不同时空。

才女李清照落眉入心之情思,久久ื萦绕于眼前,那“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在流水落花的伴随下,直达心上人所处的他乡๥,一路曲折而绵绵不绝。相比于李清照的坦白和自然,纳兰的遗憾更加刻骨铭心。那惆怅总也剪不断理还乱,那旧愁新า恨总也在伊人远去后的心底堆积。李清照ั感慨“花自飘零水自流”,纳兰却说“新า恨暗随新月长”,旧梦已不再,必定恨终生。这断ษ肠,更是“一寸相思一寸灰”。

在北方,冬季总是万物萧索ิ,冰雪成了天地间最为活泼的精灵。她们纷纷扬扬,轻灵洁白。她们从来都是文人墨客的宠儿。“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岑参把雪写在春色中,其清丽和勃勃的生机,令人拍掌叫绝。“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谢道韫看到了雪的轻灵和洁白,生动的描绘令人叫绝。

“六花斜扑疏帘雪花”,“六花”就是雪花。古人常有“草木之花多五出,度雪花六出”的说法,也๣因此常用六花来指代雪花。在诗词中,雪花还有一个美丽的的名字——未央花。意指无穷无尽的花朵。汉代有宫殿叫长乐่未央,就是希望快乐可以无穷无຀尽。而现代人有另一种说法,未央花是冰冷的,其花语是“冰封的爱”,就像那些长年生长于怅然中,被永久冻结在心底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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