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第32章绿卷山一程水一程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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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华映阙1,烘散蓂墀雪2๐。比拟寻常清景别3,第一团圆时节。

清平乐上元月蚀

2水沉:水沉香,用沉香制作而成的香。此处是指这种香燃烧时升起的烟或香气。

1青绫:青色、织有花纹的丝织物,古代贵族๣经常用来制成被服帷帐຀等。

1漏:一种古时计时工ื具。

【注解】

【典评】

4嘹๳唳:形容声音的清亮悲凉,此处指离群大雁的哀鸣声。唐陈子昂《西还至散关答乔补阕知之ใ》诗:“葳蕤苍梧凤,嘹唳白露蝉。”

【典评】

7唼:吮吸。

1缃帙ຉ:浅黄色的书๰套,用于泛指书籍、书卷。

【注解】

词的第一句:“朔风吹散三更雪,倩魂犹恋桃花月。”这个ฐ夜晚狂风大作,冬雪还未停歇,人总是由冷思暖,伊人酣睡正香。从那大雪纷飞,狂风大作的寒冬转至暖春三月时百花繁茂的景象,所以,无຀须别的原因,这个梦已๐经把闺中ณ人引到了相思中ณ。

纳兰分别用闺中女子和塞外征人的视角来演绎上下片,令整词上下呼应,画面重叠有致,更显出一对有情人相互思念的感伤之情。整幅画ฑ面只有两个天涯两端的寂寞身影,却由这相思牵连出了丝缕的暖意。

5长安:现在的西安城。是古代的一个都城名。唐朝以后在诗文中常常将长安作为ฦ对都城的一个通称。此词中ณ用来借指北京城。

4鼓角:鼓和号角。指古代军队使用的一种用来出号施ๅ令的鼓和号角。

“多少滴残红蜡泪,几时干”,眼泪既ຂ然不能唤回妻子,那自己为ฦ什么เ还要哭个不休呢?只因为心里所藏的悲痛太多,无຀法抑制泪水。眼前的蜡烛流下了红色的蜡油,如同相思的汨水,什么时候才会干。

由上片转至下片,纳兰在此仍然是睹物思人,看着妻子的遗物心中万千感慨,不禁潸然泪水下。但是在泪眼朦胧中ณ,妻子的倩影已经随着美梦的醒来一起消เ散不见了。

【典评】

4幽期:指男女之间的幽会。细数:认真计数。参差ๆ:差ๆ池,错误。

“藕荡桥边理钓笛,苎萝西去五湖东。”“藕荡”就是指严绳孙,也指他所住的藕荡桥畔ึ,“埋”字描写了沉醉垂钓ี的情景。“藕荡桥边理钓笛”意指严绳孙正过着清雅怡然的日子,令人无比向往。后一句“苎萝西去五湖东”更加深了此种闲适,在桥边垂钓ี的闲暇时间,又泛舟于五湖之上,“西”“东”二字,显然就是东坡“竹杖芒鞋轻胜马”的洒脱绝尘。

这词是在严绳孙归隐江南后,纳兰的怀念之作,二人交情深厚。这词在艺术技巧ู上并不高,却非常别ี致,描写的情景都是想象严绳孙在故乡๥的生活写照。这种写法深刻๑地描绘了严绳孙此人恬淡自在的情致。

因为所有离情中ณ最令人难以承受的,即使是生死之隔,所有陈年往事中最能ม折磨人的,便是对亡者的追忆。

纳兰写悼亡词被认为是“千古独绝”,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他的这份独有的哀伤。纳兰在妻子卢氏死后虽然没有追随而去,而且,以后的生命里也有过别ี的女人,但他的伤痛和寂寞,却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减少。这《浣溪沙》则又是句句愁苦、字字哀婉的悼亡之情。

依然是为我们所熟悉的纳兰。辞藻华丽,情节生动,从往年守岁时的欢娱起笔,转而写到今岁的孤单,接下去对心境的描写和对眼前๩情景的描述,使作者物是人非的悲慨之情与对亡妻的怀念更是表露无遗,全词意蕴悠然,引人深思。

纳兰的词多为悼念亡妻而作。这词看上去是写节序,实际上是借写节序抒怀人之感:何时才能再有昔那美好的时光,今年的除夕做伴的只余锦瑟,吹过的东风吹徒然使相思之意更盛。是否还记得你我昔日共度除夕之ใ景,我们欢笑着在檐下来往,一起折梅枝,在灯烛的微光照耀下,争相看着为ฦ新年而做的蜡燕、丝鸡。而今的我却只能ม手里拿着一卷书去消磨这除夕,谁又能知道我的伤心与寂寞呢。那时,习惯了欢娱ຉ时的情形,只以为ฦ年年都有美宴,时间会一直如此过下去,何曾能够想到今时的孤寂。旧时的愿望而今永远无຀法实现,怎能ม不令人惆怅心伤,只是白费了新า做的词句罢了。各家各户都挂起了彩旗,人们都高兴地穿戴上新า年的服饰。再来看我,虽然依然青春年少,未觉衰老,然而物是人非,旧ງ景难寻。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情再深,也只是回忆。李商隐的诗句把失爱之痛刻๑画得入木三分。而在这纳兰词里,风格更加生动鲜明,迷离的暧昧更令人心生悸动。

夜色将至,冰凉的露珠浸ฤ湿了琴瑟,悄声滴落在花枝间。怎么เ帘外的疏影摇动不已,是小燕子乘๖微风掠上了枝头。对镜梳妆,不由á地自怨自艾,镜匣打开又合上。不想梳妆,也๣懒得调那ว香粉。早晨醒来,回想昨晚美梦已去,不由地泪流满面。

3数:等待。

2๐玉清:原指仙人。陈士元《名疑》卷四引唐李冗《独异志》谓:“梁玉清,织女星侍儿也。秦始皇时,太白星窃玉清逃入衙城小仙洞,十六日不出,天帝怒谪玉清于北斗ç下。”此处是指所思念的人。

生查子

鞭影落春堤1,绿锦障泥卷2。脉脉逗菱丝,嫩水吴姬眼3๑。

啮膝带香归4,谁整樱桃宴5。蜡泪恼东风,旧ງ垒眠新燕。

【注解】

1鞭影:挥舞马鞭的影子。

2๐障泥:也๣就是马鞯。因垂于马腹两侧用于遮挡尘土而得名。

3嫩水:指春水。吴姬:指吴地的美女。

4啮膝:良马的名字。

5樱桃宴:科举时代庆祝新า进士及第的宴席。始于唐僖宗时期,后世泛指文人雅会。

【典评】

一骑骏马,长堤飞去如画ฑ,鞭影横飞催着马儿飞驰,两侧马鞯尘土飞扬。路边女子秋波流转,脉脉含情,赛过了吴国美女的风情。带着满身的春光芳香,我骑马归来。是谁摆了这场庆祝新科进士的宴席?和煦ะ的东风徐徐而来,蜡影跳跃着“泪流满面”。梁上的燕巢依旧,却住进了一双新来的燕子。

纳兰于清康熙ກ十五年1้676年殿试考中ณ“二甲七名”,正是春风得意、意气纷之时,这词正是作于此时。

上片写骑马游春堤时一路的所见所闻,下片则写归来时的伤感之心。策马游城时,路遇美景美人,年轻的纳兰心中必然是深藏抱负。而后下片承接写“归”,“啮膝带香归”,众人眼中ณ的倾羡让词人归来后仍带着满身芬芳。此处的“香”并非单纯地实指芳香的味道,亦可指词人的心境。“樱桃宴”上觥筹交错间,庆祝声此起彼伏,怎教人不想起“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潇洒姿ู态!

下片的“蜡泪”常常出现在诗词中,表悲凉之意,一个ฐ“恼”字为蜡烛增添了几许灵动,恼怒东风为ฦ何几次三番戏弄?不再是顾影自怜的悲凄形象,拟人化后的蜡烛与“东风”如同一对冤家。末句“新า”“旧”对比,暗喻时光流逝,“新燕”住进“旧垒”中,尽管含有感慨之意,可依然明媚欢乐,因为此时的词人,正是那巢中ณ的新燕,一切才刚ธ刚开始。

《生查子》是纳兰早期的代表作之一,与后期纳兰词的悱恻哀怨大不相同。我们可以看出彼时的他英姿勃,正当年少,也正是这种差ๆ异,才让我们更感慨于命运之苦。

生查子

散帙坐凝尘1,吹气幽兰并2。茶名龙凤团3๑,香字4鸳鸯饼5。

玉局类弹棋6,颠倒双栖影。花月不曾闲,莫放相思醒。

【注解】

1散帙:帙,泛指书卷。打开书帙,指读书。

2吹气幽兰:美人的气息比兰花更香。

3龙凤团:茶名,也就是龙凤团茶,又叫龙团凤饼,是宋代著名的贡茶,形状似饼。

4香字:指焚香时燃起的烟雾。

5鸳鸯饼:一种古时的焚香饼,状如鸳鸯。一饼之ใ火,能ม燃整日。

6玉局:棋盘的美称。弹棋:一种古代的棋类游戏,源自汉代,据说汉武帝喜爱蹴鞠,群臣进谏,东方แ朔以弹棋进之ใ,武帝便放弃蹴鞠转而喜欢弹棋;还有一说是西汉成帝ຓ时刘向依照蹴鞠的形状制成,开始用十二枚棋,每方六枚。二人对局时轮流用石箭弹对方棋子。魏时改用十六枚棋,唐代又增加为二十四枚棋。宋后,象棋盛行,弹棋就逐渐衰落了。

【典评】

这词是纳兰早ຉ期的代表作之ใ一,风格与李煜早ຉ期的奢华之作相似,词藻华丽,香艳彻骨。

纳兰于康熙十三年同两广总督卢兴祖之女卢氏完婚。夫妻二人感慨甚笃,从纳兰这段时期写下的诗词中ณ可以看出,他们的婚后生活是幸福美满的。这么说来,本词的末句“莫放相思醒”倒有些“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嫌疑ທ。

上片“散帙坐凝尘,吹气幽兰并”,是词人读书时的情景,美人相伴在身边,吐息赛过幽兰的芳香。品一杯清茗,燃一缕鸳鸯之香,此时的纳兰是何等的惬意。转至下片,不禁又回想起二人共同生活的时光。“玉局类弹棋,颠倒双栖影。”两人相对博弈忘乎所以,直到月亮爬上树梢,那ว白玉棋盘上映衬出了一对鸟儿的倩影,却如粒粒弹棋。“花月不曾闲,莫放相思醒。”一个“醒”字,瞬间将上片的美满爱恋拉进了梦里。

纳兰全词未着半点悲凄,可娓娓细读之ใ下,句句是伤,句句是惨。词人写下此词时,必是刚自梦中ณ醒来却找不到伊人相伴,心境凄苦之下作下这篇艳词,更显出了纳兰的落寞无依。历代文人用乐景去衬托哀情并不少见,尽管纳兰的悲苦足以跨越时空,而这词的确并未出彩,就连后来写梦时也不像他纯睦率直的词风。就像夏敬观的评价,“寒酸语,不可作,即愁苦之ใ音,亦以华贵出之,饮水词人,所以重光后身也。”

纳兰生就多情,爱妻的猝然早逝令他终生陷入自责无຀法解脱,自此他的词风就变得哀怨悱恻,为亡妻写下了许多让人肝肠寸断、悲凄愁苦的悼亡之词。

生查子

短焰剔残花1,夜久边声寂2。倦舞却闻鸡3๑,暗觉青绫湿4。

天水接冥濛5,一角西南白。欲渡浣ã花溪6,梦远轻无力。

【注解】

1残花:残留的烛花。

2边声:指塞外的胡茄、羌管、画角等乐声。

3“倦舞”句:引用闻鸡起舞的典故。此处是说倦于起舞却偏偏“闻鸡”的矛盾心理。

4青绫:青色、绣有花纹的丝织物。古代贵族๣常用来制作被服、帷帐຀等。

5冥蒙:幽深,黑暗的。

6浣花溪:又称为百花潭、濯锦江。位于四川成都西郊,是锦江的支流。溪旁有杜甫故居浣花草堂。杜甫的《浣花溪》已๐成为千古绝唱:“两个ฐ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土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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