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八月二十二日由北平动身，二十四日到哈尔滨。这至少是个ฐ有趣的地方，请听我说哈尔滨的印象。
圣陶兄：
从来酒色连文，滂卑人在酒上也是极放纵的。只看到处是酒店，人家里多有藏酒的地窖子便知道了。滂卑的酒店有些像杭州绍兴一带的，酒垆与柜台都在门口，里面没有多少地方；来者大约都是喝“柜台酒”的。现在还可以见许多残破的酒垆和大大小小的酒甏；人家地窖里堆着的酒甏也不少。这些酒甏是黄土做的，长颈细腹尖底，样子灵巧，可是放不稳，不知当时如何安置。
滂卑沿海ร，当时与希腊ຘ交通，也是个ฐ商业的城市，人民是很富裕ษ的。他们的生活非常奢靡，正合“饱暖思淫欲”一句话。滂卑的淫风似乎ๆ甚盛。他们崇拜男根，相信可以给人好运气，倒不像后世人作不净想。街上走，常见墙上横安着黑的男根；器具也常以此为ฦ饰。有一所大住宅，是两个姓魏提的单身男ç子住的，保存得最好；里面一间小屋子，墙上满是春画ฑ，据说他们常从外面叫了女人到这里。院子里本有一座喷泉，泉水以小石像的男根为出口；这座像现在也藏在那间小屋中。廊下还有一幅壁画ฑ，画ฑ着一架天秤；左盘里是钱袋，一个人以他的男ç根放在右盘中ณ，左盘便高起来了。可见滂卑人所重在彼而不在此。另有妓院一所，入门中ณ间是穿堂，两ä边有小屋五间，每间有一张土床，床以外隙地便不多。穿堂墙上是春画；小屋内墙上间或刻着人名，据说这是游客的题名保荐，让他的朋友们看了，也选他的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