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马克思与康德(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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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世界上总是还有这样一些特立独行者,他们对“普遍法则”的说法深表怀疑ທ,并指出康德所说的“先天法则ท”不过是布尔乔๒亚社会——资产阶级市民社会的道德法则,因而是暂时的和历史性的法则。这些人甚至认为:一切法则,无຀论它号称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无论是现实的还是人们头脑แ中产生出来的,都无非是特权阶级和统治阶级制造出来、束缚人类社ุ会展的工具。持这种观点的人,前有卢梭,后有尼采和马克思,这些人的英名与康德一样永垂不朽,而他们却都是与康德完全不同的人,即这些人是“天生的革命家”。

当时的普鲁士有两ä所著名大学,一所是耶拿大学马克思在此获得博士学位,成为普鲁士历史上最年轻的博士,另一所就是哥尼斯ั堡大学,而康德后来则成了哥尼斯堡大学的校长。不过,对于康德的政治能力治校能力,他的同事希๶佩尔却这样评价说:尽管康德是一个ฐ伟大的学者,但他却没有能力“领导一个ฐ邦、一个村,甚至一个ฐ鸡圈”。

康德包罗万象的思想体系似乎说明了一切,但也可以说其实什么也没说明。

康德所做的是综合性的工ื作。康德先是个伟大的“综合家”,他提出的法则就叫“先天综合判ศ断”。康德把此前人文主义者、启蒙者对于范畴和推理的爱好,与经验主义แ者、早期科学家对于观察和试验的爱好综合起来。其中,数和量、时间与空间、逻辑推理就是这样被综合起来,成为法则即“判断ษ”,数学、逻辑学和语言学也就是这样构成了形而上学的基础;它既ຂ是科学的,也是人文的,既是理性的,也๣是实践的,既是合理的,也๣是现实的;这个法则是如此普遍,以至于它可以被运用于所有的人、所有的时代和所有的地方,可以被运用于一切领域,也似乎适合一切领域。

罪恶感和个人责任感起源于最古老、最原始的人际关系中ณ,起源于买主和卖主的关系、债权人和债务人的关系中;在这种关系中第一次产生了人反对人的现象,第一次出现了人和人较量的现象……从这里培育出了最古老的关于精确性的意识,同样,人类最早ຉ的骄傲,人对于其它动物的优越感也由此而产生。或许我们对于“人”manus的称呼也是出于这种自我感觉的表达。人把自己看成是衡量价值的,是有价值、会衡量的生物,看成是“本身会估价的动物”。买和卖……恰恰是那些关于交换、契约、罪孽、权利、义务、协调等等的萌芽意识先转化出最粗放、最原始的公共群体和其它类似的群体比较而言,与此同时还形成了比较、计量和估价权力的习惯……“任何事物都有它的价格”,“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清偿的”:这是正义แ的最古老和最天真的道德戒律,是地球上一切“善行”、“公允”、“好意”、以及“客观性”的开端。

尼采说,离开了市民社ุ会,康德所谈论的抽象法则ท便不会得到具体的和历史的理解,比如说,康德所谓的“自律”和为“自己立法”,无非就是把人看做“自身会估价的动物”;所谓的“内心的道德法则”,无非是指“爱你的邻๑人”;而所谓“爱你的邻人”,其实就是在你的邻人需要钱๥的时候借给他高利贷。于是,马克思方才这样说,“哲学家——他本身是异化的人的抽象形象——把自己变成异化的世界的尺度”,“国民经济学不过是以自己的方แ式表现道德规律”。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康德所谓的“内心的道德戒律”其实也就表现为一纸借据,而所谓上帝的爱、所谓上帝因为爱而植入人们头脑中的“先天法则”、所谓“爱你的邻๑人”,其实也๣就是指:“每一项ำ急需都是一个机会,使人能够摆出一副格外殷勤的面孔走向自己้的邻人并且对他说:亲爱的朋友,你需要什么เ,我给你,但是你知道,有先决条件;你知道,你应当用什么样的墨水给我写字据;既然我给你提供了享受,我也要敲诈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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